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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小说家》扑街是不是原作者双雪涛的锅?

时间:2024-03-13 03:5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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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小说家》扑街是不是原作者双雪涛的锅?

文 苏枫

农历辛丑年大年初一,《刺杀小说家》登陆全国各大院线。/电影《刺杀小说家》

接受《新周刊》采访这天,1月22日,小说家双雪涛看了一眼时钟。从他决定以写小说为生算起,已经过去近。作为幼儿,他度过了7年;作为学生的时间较长,;作为银行职员,5年;作为写小说的人,。

27岁之前,他的生活与写作几乎毫无关联。当时的他是沈阳一家银行的职员,每天与钞票打交道,是行政体系中的一颗螺丝钉,严格执行任务。

在自述创作经历中,双雪涛写到,自己下定决心辞职,是在一个夏天的深夜。白天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不愉快的事情,晚上也很正常,他坐公交车到家,吃饭、看书,之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又起来看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把枕头垫在屁股底下,盘腿坐在上面,想道:“这是怎么啦?失眠对我来说可是件大事。”思来想去,他想出了一点头绪:不想干了,想写小说去,就是因为这个。他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换了一件新衬衫,走进领导的办公室——工作5年来,主动找领导谈话,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他说:“领导,我不干了。”“什么?”“辞职。”

双雪涛,80后作家。/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双雪涛是这家银行数年来唯一主动裸辞的,他办了手续,做了交接,回到家开始写小说。他这么做不是没有来由的。“我那会儿在沈阳就是生活很平静,天天工作……到了一个我有点要窒息——就是那种平静和安全已经到了让人不太舒服的时候。”

辞职,写作,从沈阳来到北京,至今,文学圈都在谈论这个横空出世的东北男人,奖项也纷至沓来:首位入围台北文学奖的大陆作家、华文世界电影小说奖首奖得主、华语青年作家奖、“西湖中国新锐文学奖”、“紫金人民文学之星”小说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他的短篇小说集《猎人》获得第三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

双雪涛,80后,已出版《翅鬼》《天吾手记》《聋哑时代》《平原上的摩西》《飞行家》《猎人》等作品。“迟来的大师”这个评价被印在《平原上的摩西》的腰封上。和许多作家前辈的作品一样,双雪涛这本书在市面上盗版众多,即将再版,被读者追随。

由双雪涛另一部小说《平原上的摩西》改编的电影也将被搬上大银幕。/电影《平原上的摩西》

“好小说会给世界带来一些好东西”

短篇小说《刺杀小说家》是双雪涛写的,那时他刚从银行辞职,专心投入写作。在小说中,他塑造了一名小说家,写出的东西能改变现实。这篇小说是双雪涛职业小说家生涯的开端,通过小说中的人物,他表达了对于小说家这个职业、这门手艺的理解,以及内心的某种期许。

辞职后整整一年,双雪涛写的东西没能发表,也无人出版,就一直放在电脑D盘里。《刺杀小说家》也写于此时。接受专访时,双雪涛坦言:“当时发表作品比较困难,写这个小说等于是给自己鼓劲儿吧。”当时他还住在东北,根本不敢想象这篇小说日后会被拍成电影,主演是雷佳音和杨幂,并在的大年初一上映,迎来诸多观众。

这是一个前银行职员被雇佣去杀一个小说家的故事——双雪涛表示,这是“故意的”,仿佛他的两个分身在搏斗。故事里的小说家爱去大学足球场散步,现实里的双雪涛则是去那里踢球。那是极大一片土场,冬天太冷,就成了溜冰场。写《刺杀小说家》的时候,是他在那里踢球的日子的尾声,他总是从傍晚踢到天黑,踢到工作人员点灯,踢到整个场子只剩他一人。

他说那时的自己像乔伊斯小说《阿拉比》中的少年,站在丛林一般的成人世界之前,手心紧紧攥着一枚冰冷的银币,感到孤独和战栗。

《刺杀小说家》中的“小说家”是一个把写小说当成志业的角色。/电影《刺杀小说家》

双雪涛说:“小说里,小说家的名字就叫小说家,他是一个认真的、把写小说当作自己志业的小说作者。在我眼里,他跟市面上的小说家的不同之处,就是他可能更认真一点。小说改变现实的机制是很复杂的,不能简单说能否改变,在这篇小说里,小说家被赋予了这种能力。现实中,好小说会给世界带来一些好东西,就是这个层面的改变。”

“《刺杀小说家》的故事有点绕,卖弄吧,这么说准确点,不是想证明自己聪明——这个证明不了,因为事实不是如此,只是想试试这种写法。里面的小说家,是(我)想到市面上的小说家,写出的另一个。自己(对他)是佩服的,也希望能向他学习。”

除了这篇《刺杀小说家》,短篇小说集《飞行家》共收录了双雪涛的9篇小说。故事背景大多设置在没落的北方城市,有着废弃的工厂、败落的街道,这是作家的现实观照;同时,双雪涛用充满魔幻色彩的超现实笔法,在写实之中穿插了传奇、童话、寓言,呈现个体生命在荒诞、残酷的大历史之中的悲喜与沉浮。

双雪涛的多部作品已授权影视改编,《北方化为乌有》《光明堂》也均有影视拍摄计划。他认为:“小说和电影,两个媒介,所以质地是完全不同的。电影是当代艺术,小说是古老的艺术;电影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由一群人完成,小说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由一个人完成。”

除了《刺杀小说家》,短篇小说集《飞行家》共收录了双雪涛的9篇小说。/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小说家最好像时间一样真诚”

“大雪覆盖不了凡人的热血,尊严和自由在绝境里逢生。”印在《飞行家》封面上的这句话,暗合了双雪涛的命运转向。

双雪涛觉得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的才是作家,自己则是小说家:“单纯的身份在现代社会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但这恐怕是我唯一能向往的虚荣。”双雪涛笔下的人物大多是边缘人,是特立独行者,是与“正轨”脱节的异类;是失意者,是底层小人物,是被历史大潮拍在岸边的鱼……通过写作,双雪涛给一群默默无闻的人赋予生命的尊严,以及不被遗忘的权利。

出版的《猎人》是双雪涛“个人写作风格与品质的最新成果”,是他对于写作的全新探索。此前的《飞行家》有比较强烈的地域气息,而《猎人》在创作题材、叙事方式上更为开阔、自由。

双雪涛想通过小说,为那些被侮辱、被损害的人,为人性中珍贵的瞬间,留下一些虚构的记录。

《猎人》在创作题材、叙事方式上更为开阔、自由。/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小说到底是什么?有许多聪明人给小说下过定义,双雪涛对其中的一些说法深以为然,虽然回过头来看还是有些迷糊,但这不耽误他写小说——就好像有聪明人给吃饭下了定义,可能十分精妙,他不能理解,不过他还是每天吃饭,吃得很香。好小说又是什么东西呢?这个更难讲,曾有一个朋友问过他,他说自己也搞不清楚。

“世界变得很快,一百年前的这个夜晚,我的同行可能正用毛笔写信,写好放进信封,猴年马月才能寄到编辑部。一部长篇小说,光写下来就要一年半载,还不许你思考;如果边琢磨边写,要两三年。现在的时间被切碎了,作家们都很着急,刚写了个开头,就要去微博看一眼自己是不是被忘记了。不知道从何时起,作家不但要造汽车,还得做车模,站在作品前供人观赏,真是够累人的事儿。我时常冒出奇怪的想法,几十年后,文学史书里会出现很多这样的条目:作家某某,生卒年月,一张清晰的照片,没了。”

在《小说家的时钟》一文里,双雪涛认为,小说家的时间观应该不同:“世界上有各种地区的时间,东京的、纽约的、莫斯科的、上海的,应该单给小说家一个时钟,如果没人给,就得想办法自己做一个。小说是笨人之学,小说家首先应该是个老实人。这么说可能有些武断,马上会有人反驳:小说本身就是谎言啊,小说家都是撒谎大王,怎么会是老实人呢?那就换一种说法,小说家要足够老实,谎才能撒得精妙,撒得长久。时间是真诚的,小说家最好像时间一样真诚。”

“写下一行字,便对其负责”

双雪涛从银行辞职后,便专心投入写作。/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双雪涛的恩师是高中语文老师王老师:“他的第一次命题作文的题目很怪,没有限定,但必须是两个字。彼时外公刚刚去世,我便写了篇《生死》,写外公去世前给我买了一个大西瓜,我看见他从远处怀抱西瓜走来,面带微笑,似乎西瓜的根蒂长在他身上。”

作文满分是60分,王老师给了他64分。

“那是一只温柔有力的手,把我救起。我努力想写得更好,仔细读了张爱玲、汪曾祺、白先勇、阿城,看他们怎么揉捏语言、结构意境;读了余华、苏童、王朔、马原,看他们怎么上接传统、外学西人,自明道路。命运奇诡,把我推到写作的道路上;或者是推回到这条道路上,让我拾起早已零落的记忆,忘记自己曾是逃兵的事实。”

“对于小说的做法,我被余华启迪,他从未停止探索叙事的奥秘,尖利冷峻,不折不从。对于文学的智识,我是王小波的拥趸,他拒绝无聊,面向智慧而行,匹马孤征。对于小说家的操守,我是村上春树的追随者,即使不用每次写作时打上领带、向书桌鞠躬,也应将时间放长,给自己一个几十年的计划,每天做事不休。对于文学之爱,我是那两个语文老师的徒弟,文学即是生活,无关身份,只是自洁和精神跋涉。对于文学中的正直和宽忍,我是我父母的儿子,写下一行字,便对其负责,下了一盘棋、炒了一盘菜,便对其珍视,感念生活厚爱,请大家尝尝。”

《翅鬼》是双雪涛的处女作。/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从《平原上的摩西》里的《长眠》,到《飞行家》里的《刺杀小说家》、《猎人》里的《预感》,再到新中篇《不间断的人》,双雪涛小说里有灵光一闪的魔幻元素,这种未来感会不会是他今后写作的一种方向?

“小说能承载的东西很多,所以什么都可以在小说中试试。将来写什么真说不准,无论是写过去还是未来,小说都涉及人类的处境问题,根是相连的,果子什么形状不好说。”

写作者写作,阅读者阅读。双雪涛说:“人这一生最后肯定是尘归尘、土归土,但是唯有文字、唯有踏实的创作这个东西是可以一直存续的,相当于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全心全意地做好。”

《聋哑时代》是一部讲述一群少年人故事的小说,被认为是双雪涛的自愈之作。/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各种不同场合,包括央视的《朗读者》节目、“一席”的演讲,还有接受采访,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双雪涛就会把那个“老灵魂”陀思妥耶夫斯基搬出来救场:“首先人应该诚实,其次是善良,而且人不应该互相遗忘。”

“文学不可能站在爱的反面,即使站过去,也是因为爱的缘故”,所以,对于双雪涛来说,选择这个孤独的行当,就是反抗孤独的方式。作为一个写作者、阅读者,一个胡思乱想的赋闲者,与世界的所有联系,就是在独自一人坐下的时候,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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