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黑兰,到伊朗当地人家做客,正赶上电视台拍片。要拍出两集关于吃的节目,从食材准备到做菜过程,再到餐饮文化。
按照当地传统,伊朗人请客吃饭,事先都会精心准备。如果受到当地朋友邀请怕麻烦人家,想推迟掉。盛情难却受邀出席后,才发现如果不去才是真的麻烦了人家。一大桌子菜,提前一天就会开始做准备。
伊朗物产丰富,藏红花、玫瑰花、开心果、蜂蜜等都居世界一流,商业街区随处可见当地特产店。伊朗舌尖上的文化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底蕴。
身临其境,才知道伊朗菜做起来颇考究繁琐。从晚上5点一直忙碌到8点多。三道大菜,外加一道蔬菜奶油汤终于搞定。
其间,男主人打开音响,舒缓轻柔的音乐声传来。这是伊朗很著名的一首歌——绿松石的水池(Hoze Firooze),据说是伊朗当红歌手演绎,表达人们内心的平静。连通客厅的开放式厨房,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主食当然是伊朗传统的藏红花米饭,加玫瑰水调和。米饭下面一层锅巴,外焦里嫩,金灿灿的。一旁的伊朗女孩说,每次吃这个的时候,家里小孩子们都会争抢得要打起来,因为太好吃。
一尝果真如此,脆脆地,带着米香。除了摄影的哥们儿,我们全聚到锅边,女主人拿着小锅铲,看着我们抢吃得热闹。
伊朗人中餐、晚餐吃得都比较晚。尤其晚餐,晚上9点吃饭也属正常。周末的夜晚,常会看到公园里烧烤的家庭温馨聚会的场面。
听伊朗朋友介绍,不少伊朗男人,大都有小肚子。除了中年发福外,用餐习惯或许也有很大关系。
餐后,是喝茶时间。伊朗红茶,喝起来也颇讲究。红茶配方糖,是标配。拿一块方糖,放在茶里轻轻沾一下,然后放在嘴边轻泯,喝一口茶,把糖含在嘴里,轻轻融化。这种传统的喝法,想来有一定道理。茶的浓烈与糖的香甜相融,入口少了清洌,多了柔滑之感。
同样是加糖,还有一种稍高级的喝法,配上小棒棒糖。原料多样,但大都以藏红花制成。金灿灿的,看着就让人欢喜。在德黑兰国际机场,卖茶的专柜旁边就配着各种棒棒糖专卖。有白色、黄色、紫色……
在德黑兰几次和朋友们去爬山,爬到一程小憩时,供游人休息处,都有小店卖茶套餐。有的茶套餐里,除了藏红花棒棒糖外,还配着几颗椰枣。
正当大家喝茶的间隙,主人家又来了朋友。带了礼物,整整一盒冰淇淋,冻得结实,纯纯的奶油点缀着藏红花。这也是正餐后不可或缺的甜品。主人给每位客人分盛到器皿里,更显得玲珑剔透,非常诱人。
其实,除了餐桌上的大快朵颐,最享受的节目还是文化大餐——读诗。男主人拿出书柜上哈菲兹的诗集,为我们朗读。
虽听不懂波斯语,但能感觉到韵律的美妙,如我们读古诗般的抑扬顿挫。他解释说,这些诗篇里,充满人生哲理,直抵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