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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过文阁留帆影——广东廉江市安铺古镇游记

时间:2018-10-02 04:5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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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过文阁留帆影——广东廉江市安铺古镇游记

选择在烈阳灼目的时日,出游确实是一件并不明智的事情。尤其是那明亮度甚烈的光亮就像苍蝇一样停止在车窗上,挥之不去。即使双目凝视着外边风光怡人的景色,也能感受到热气腾腾直迫近眼前来,鼻骨梁黏着糊兮兮的热汗,慢声让同游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减少空调的温度,冷气熏着友人,墨镜也能蒙上水汽,背脊竟然渗出了冷冷的水来。

雷州青年运河两边的风景。

透过磨砂的玻璃窗,望见了被当空的烈日,那些热气形成了蒸腾的世界,远处的天际变成了蒸炉子的边沿,时不时会有水蒸汽顽皮地蹿了出来,动作躞慢,又显得那样地优美,富有节奏。刚才出发点在廉江市区,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穿过了横山镇,离安铺古镇大概剩余十多分钟的路程。安铺镇东连横山镇,南毗遂溪县界炮镇,西濒北部湾,廉江市的各个小镇之间相隔的距离甚远,大多数不少于一小时车程,为此,将视野锁定在车窗之外的田野郊外,或绿林,或运河,或房屋,或行人,才是不可多得的暇意解闷的好办法。

那一条河是雷州青年运河的上游,小小的一条,横在陆地上,宛若油画上的一笔细线,浅得出奇,可能是天气干热的缘故,河流变得更低微,远视犹如拇指大小的河道,路过天桥,于眼际之中滑闪了过去,比泥鳅或舢鱼还要顽劣,霎时间变成了一抹弥留的记忆。短得离奇。

航拍廉江安铺古镇。来源:湛江晚报。

路上的绿树越来越少,交叉路口的数目增多,安铺古镇映入眼帘,还有整齐不一的房屋。这里的房屋有些依然保留着红砖旧瓦,也有新的民房子,贴着崭新亮丽的瓷砖,于烈日照射之下,闪闪发光,像是在宣召着它永久的存在感,而远处的新楼房憧憧而立,欲要改换新天,刷新人们的记忆,安铺地皮珍稀,寸土如寸金,即使文化古镇,着实是唱了反调子。

我是来自伊故土的异乡人,古镇等待着要相遇的人。放眼望去,大街上的佳肴招牌,奔入目内,那木牌招揽客人,但客人却不多。此时,只见一妇人前来问“贵客,饭否”,足见豪情好客。拗不住热天,靠近中山公园的人民大道栖息下来,找了一家农家店,蹓跶而进。

坐下,内心充溢着喜悦感。缘于有早闻安铺的美食古味,以前安铺名为暗铺,始建于1444年明朝正统九年,而嘉庆年间才改名为安铺,隶属石城县。既是有着悠长的历史,为此,趁着时间充裕,可以放开胆子来,细细地品尝美食,将五百多年历史的古味呷进肚皮里,掖着。

虽然时间久远,今安铺的美食存有所长,遗留本土风味,好多店的木牌大多墨迹书写着:白切鸡、糯米鸡、菜头籺、螺锥肉煲豆腐头、簸箕炊等等,应有俱全,口味正宗。

安铺白切鸡。

安铺最著名的却是安铺白切鸡,一道招牌菜肴,是湛江白切鸡的代表之一,70年代远近驰名,甚至名声大振广州、佛山等地。选用三黄鸡的鸡项或肥阉鸡,以文火浓汤煮至九成熟,夹出镬后即用花生油涂抹鸡身,鸡皮光滑、油润,佐料为土产豉抽、小磨芝麻油、沙姜、芫荽及葱白。

除此之外,还有鸡饭,即是以鸡汤加猪油煮的饭,而安铺鸭子饭也是古镇的美食佼佼者,白切鸭和鸭汤做的饭,不负众望,与安铺鸡饭齐名。听说,想要呷上一顿上佳的安铺鸡饭或鸭子饭,一般在下午4时多开市,摊位多在马路骑楼的会合点,或拐弯抹角处。

只见那人拎起案台三斤重的白切鸭,放木毡板上,刀工利索,细细地切开了鸭肉,悉悉嗦嗦一过,那鸭肉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上了木台之后,辅以沙姜、蒜蓉、土产豉抽,肉丝细腻,皮黄鲜嫩,却是人间佳肴,赞不绝口,接下来,连接起的是味蕾和内心。

河蚬炒小辣椒。

汤水选用了小冬瓜,及白沙蚬,装了一碗,细细地呷,流入嘴里,小冬瓜入口即化,清甜解渴,齿间留落海鲜之味。还有河蚬炒小辣椒,咸淡自若,拿捏正好,是一老厨子的手作。

而后又呷了两口自家酿造的白米酒,清甜甘洌,并不香烈,舌尖弥留酒味,似乎浪里白条打卷。这酒如何喝,也是喝不醉人。那妇人笑吟答道这米酒是本土古法酿造,土产白米,山泉水是原料,精工细作,出少量,卖以客人。

与友人开车走街,走马观花。文献记载,早在清朝嘉庆期间,安铺镇就是一个繁华的集贸中心。古镇风韵,靠着此时的清朝或民国骑楼,表象而出,惟有稀稀疏疏的一排,站在大街,残旧的骑楼,让人感触良多,那些历史的沉,或慢,浮现各种各样的故事,令我遐想纷纷,而阳台的盆栽,这些鲜艳的花草,倒映着另外一个安铺的往事,或又有被野鸟撒下的野草籽,现在长着了膝盖一样高的野草香蒿。还有拆了旧骑楼,换成了一栋又栋新的,紧随着车子的加速,前进,在远去的视线里,拉扯成了后视镜的没有古味温度的人文景观。

航拍文笔塔。

拜谒安铺文阁塔。文阁塔,又称文笔塔,巍然矗立在镇区西面,南岸之上,1863年清同治二年建立,原来高三层约八丈,后被毁。现在此塔,高七层,约33米,为1993年由社会各界人士捐资重建。古塔的韵味遗失,以现代技法修复,纸黄琉璃瓦,重重叠叠,远远望去,形成了鱼鳞状,夏天有大风烈吹,两棵站立的榕树,树叶摇曳生姿,仿佛暗夜里的寺僧,奔走在寺庙的走廊中,俩树与文阁塔守望,构成了别致的风景线。

九洲江长在文阁塔的左岸,自东向西横贯而过,海岸线长四公里,常年水源充足,河水荡漾,盛产鱼虾。也有采河沙人,或撒网捕鱼的人,或垂钓江边日晚,路人沿着河道徐徐而行,见有水龟子浮出河面,又潜于沙里。靠近九洲江的是白面港村,据称那里旧时有渡口,大船沿着九洲江,行得进来,商贸繁华,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历经时代变迁,在受深道路蚕食及房屋索取河道的情况之下,两岸河道的距离日益减少,水位降低了,大船搁浅,运河闲置,又是一番景象,运输行业废弃,船无法进或出,岸边仅剩下的野草和灌木丛,长势苍绿,像是给河道铺上了一层层落下的纱幕。

烟囱高耸。

站堤上,遥观远处,有三三两两的烟囱,高耸而立。巨大的烟囱,红砖砌着,今天硝烟无踪,烟囱失去了声音及颜色。涉足右岸,是一片片田地,大风吹拂稻禾,泛起了碧绿的层次感,玉米地里也有一出拿手好戏,那玉米禾高昂着头颅,轻快摆弄舞姿,与夏天的大风轻述着这里曾经的繁花似锦。

那风也告诉了我,这里曾经无数的故事,发生过了,一个用肉眼无法看透的世界,那是深藏着的,就在百年之前,过去的,已然过去了,景、物和人,皆一去不复返。我无法使用词汇精准地,温柔地去定义,因我是那位陌生的异乡人,就像轻快的木船,今天划进了安铺古镇的运河里,流落帆影。草率之行,然而我又似个江湖过客,匆匆离去,希望它们在丧失原形之前,往后能多做停留。

文笔塔近景。

湿雨欲来,那热气徐徐地散去,树木的油绿,在我的脑海里长了一大圈,犹如安铺古镇短暂的漫游。

写于二〇二〇庚子年闰四月初十

麦畋,实名:林六珊,广东阳江人。曾于《羊城晚报》实习,曾供职于台湾翰林、唯品会。口述史采写,作家,《茶事雅集》民艺年刊主编。文学作品见于《广州日报》《大湾区时报》市区级纸媒或专栏,收录于《中国民间文保的理论与实践》一书。曾斩获广东校园文学大赛「碧草杯」一等奖及豆瓣读书专栏写作银奖。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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