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喜欢品读《三国演义》的人,都会有心中那一位不可替代的偶像,他可能是一骑当千的赵子龙,也可以是智计无双的诸葛亮,也会是豪气干云的关二爷,但从历史和文学的角度来看,小编更崇拜的反而是曾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他不仅是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还是位伟大的文学家。
他的诗词作品常有反映百姓困苦的悲凉,也不乏气魄雄伟,慷慨激昂的传世之作,单单《龟虽寿》中一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就已不知博得历史上多少书生豪士的感慨。
今天我们在曹操一生众多作品中,挑选出了一篇著名的《蒿里行》,意境荒凉,我们一起来品读一下:
《蒿里行》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公元190年,以袁绍、袁术、韩馥等人为首的各路军阀联军,剑指西方董卓势力,本以为是替天罚道的义事,却不想各路人马心怀鬼胎,一心只想扩充自己的势力,对付董卓却迟迟逡巡不前。
曹操眼见联军无望,心中愤慨,便独自带领了自家三千人马在荥阳董卓部下猛徐荣开战,虽最后以失败告吹,但却不难看出曹操那是心中的那份过人胆识和天人战火中的正义立场。其后不久,所谓联军也在争势夺利中四分五裂,更有甚者,竟开始自相残杀,由此拉开了汉末历史的军阀混战,百姓自此民不聊生,社会和经济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
蒿同薨,枯也,人死则枯槁。所以“蒿里”指死人所处之地。
曹操把《蒿里行》这个当时民间送葬时才会唱响的挽歌曲调名,融入了当时军阀混战、民间疾苦的社会现象,像一本实录,揭示了世间最荒凉苦难的一面。
诗歌的前面四句简单的勾出来背景,且先不看结果,其实群雄并起平乱的初心,一开始可能也是为了心中的那点拥护汉室的忠义,不然也可能振臂一呼就有那么多讨伐义士前来相投。诗句慷慨豪迈,点出诸将包括曹操对于国家统一和平的渴望和信心。
可偏偏事与愿违,也许是权力使人腐化,或者是人天生的劣根,诸将在联合的过程中始终无法齐心协力,往往貌合神离,只顾着自相残杀,导致讨伐兵力涣散。领头的袁术自立为帝,袁绍也阴谋另立新帝刘虞……
曹操人轻式微,虽是悲愤异常,但是心中却充满了对自己无力回天的失望。在最后的六句诗中,他把战争最残酷的一面写的森然荒凉,不觉让人神伤。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将士们因为连年的战火,铠甲始终不曾脱落下来,也因此生出了虱子。而百姓或遭屠戮、或遇瘟疫而导致尸横遍野,堆积的白骨在荒野上显得格外的荒凉,就连千里之内以往生息常听到的鸡鸣声,也再没有听到过。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曹操走在这荒野中,眼见满目疮痍,尽是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哪里还有以往富饶繁华的样子,不禁痛哭高呼。他深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他正身处的无情的战争,此时能做的,却能只是按耐住心中那汪洋般的悲愤和不甘。
曹操的这首《蒿里行》,虽然是以诗歌的形式表达,但是却意涵批判和控诉。他同情和怜悯被战火波及而陷入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也对于战争本身产生了极大的愤慨,但是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他除了以战止战,别无他法。
全诗悲壮沉寂,内蕴浑厚,生动的刻画了曹操悲天悯人的忧患意识和豪迈壮阔的枭雄气节,值得慢慢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