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巴克塔普尔古城,我们驱车来到加德满都帕殊帕底印度教寺庙外的巴格马蒂河畔。目的是为了一睹当地神秘的露天火葬台。
尼泊尔这个国家好有意思,是一个以印度教为国教的世界上唯一国家。而印度教在印度估计最多就一半的人口的信众。可想印度教在印度并非国教。
作为一个印度教徒一生都与圣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像恒河对于印度人,巴格马蒂河就是尼泊尔的圣河。人们出生时要到圣河沐浴,死后骨灰也要撒入圣河。尼泊尔人认为这样逝者的灵魂就会得到解脱。
巴格马蒂河其实并不宽阔。我们站在河岸一侧,对岸可以说一览无余。此时六座石质的火葬台上有三座正在冒着青烟。临河那一排红色的庙宇凝重的似乎让我有些窒息。据说当地人临近终老之时,都会被家人提前抬到这里等待死亡。少则一两天,有的人多则十天半个月。
我们有幸赶上一位逝者的火葬过程。说实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我是很纠结的。既好奇又有点抗拒的矛盾心理。
只见在垒起的木堆,逝者盖着红色的裹布。一般长子要给逝者喂口水。据说这是当地的传统。然后逝者的衣物和花环被一一丢进浊浊的巴格马蒂河。然后用稻草盖在逝者的身上,再泼洒一些助燃剂。最后稻草被点燃,青烟渐起。根据当地的习俗逝者的亲人即使痛苦也不能哭泣,否则认为是不吉利的。
此时,不远处的河边正围着一群人,一位身着白色长衣者在念念有词。而另外两位裸露上半身的僧侣正在不停摆弄用绿叶编织的“碗”,里面盛放着鲜花和食物等。当地人告诉我们,他们正在做法事,为一位逝去的兄弟祈祷,据说要连续13天的时间。这时,一只猴子跑了过来,旁若无人享受起祭果。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远处,一位老女人正泰然洗着澡,那条用来遮挡的莎丽在众目睽睽之下形同虚设。而一群当地男孩子正在飘着骨灰的河中肆无忌惮地戏水。这些孩子小小年龄就可以理智面对死亡,在我看来未必是坏事。而这一点,我们国人的孩子恰恰缺少面对死亡的教育。
就在我们身后的山坡上还有一排石质的神龛,被当地人称为“湿婆神的林迦”。其实这里面居住着一些苦行僧,他们大多长头发满脸涂着夸张的油彩。那怪异的打扮让我侧目,更让我敬而远之。看来不同的文化和信仰千差万别,其实并不需要碰撞。只要你有一颗包容的心,去平等地尊重。也许这本身就是文化。
青烟笼罩着巴格马蒂河畔,金光闪闪的帕殊帕底神庙钟声飞扬。大朵嫩黄的花瓣随波逐流,我想那是对灵魂的欢送对神灵的赞美。巴格马蒂河日复一日流淌着,成就了尼泊尔人多少轮回的美梦。我们又何尝不是呢?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酸酸涩涩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