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开心笑笑_、红艳
文：朱玉富、姜言苏
我是苏北人，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柳树的身影随处可见。老家乡村的房前屋后，沟坎田头，到处长满了野生的柳树。但如今再回到家乡，柳发现柳树已近绝迹，取而代之经济效益颇好的速生白杨。
阳春三月，柳树已经开始勃发出迷人的新绿，这个时节，对乡村的孩子而言，有一种难言的幸福和冲动。
孩子们用柳枝编成帽子，软和、舒服，在一次次“冲锋陷阵”中，体味着革命前辈的豪情壮志。闲暇下来，随意剪几段柳枝，插在任何一个角落，不久，它便会摇曳成一片无心插出的荫凉。
当然，孩子们也会用柳枝做成柳笛，细腻、柔韧，吹起来清脆、婉转，一根柳笛，抑或含一片青叶都能吹出早春的意蕴。
今天，在街上闲逛，才知道柳芽已经泛绿 。正惊诧间，随着“啪”的一声柳枝落地，原来是绿化工人在裁剪柳枝。这时，一群人蜂拥而至，争着抢着“掠取”那几柳嫩枝。看着眼前的一幕，儿时的记忆顿时因眼前的一切变得鲜活。孩提时代，柳芽是小时候家里常吃的一种菜，尽管几十年过去了，偶然想起小时候吃柳芽的光景，似乎味蕾里还残留着柳芽的味道。被开水虑过的柳芽香中带着一丝苦味，但这苦却苦得恰到好处。
这位姐姐眼疾手快，“抢”得最多，旁边的人都羡慕不已。小时候，我常常跟着母亲去捋柳芽，我一手挎个小竹篮子，一手掂了个绑着长棍的弯钩子，又来到了河沿。母亲先用长勾子把柳枝勾下来，然后，我用一只手紧紧抓住，另一手从上往下用手一捋，就将青黄的嫩柳芽、小柳絮一起收入拳心中，再随手放入竹篮子里。
这位大爷正蹲在树边，捋着刚收获的战利品。脸上，掩饰不住“抢”来的喜悦。看着这样的场景，那温馨的回忆也随之而来。
这位阿姨也是，虽然手里的柳芽不说，但她依然兴致不减，仍旧很专注地捋着。现在的人，生活条件好了，吃柳芽，只是为了尝一下新鲜，随便也体会下“忆苦思甜”的感觉。
新的柳芽摘下，并不急于做，需放在背阳处晾上半日，稍收些水汽；待初有些软时．收回来；然后，烧一锅开水，水沸时把它倒到锅里，这一道工序十分关键，叫“ 焯” 。没有把握到火候捞得早了，口生，除不了苦味；捞迟了，“ 面” 了，也就做不成柳芽菜。
将洗好的柳芽先放在塑料菜筐中控净水，然倒入和面盆中用一块干笼布贴着柳芽蘸上一蘸，再淋上一圈清油，然后撒入面粉抖拌均匀，放入冒腾着热气的锅笓上，继续大火蒸上四五分钟就可以揭笼出锅了。此刻，一股股怡人的柳香便从蒸锅中冒窜出来，这更是属于春天的味道。
待蒸好的柳芽渐渐晾凉后，用手筷子轻轻一抖，它就青盈盈、散利利的。浇上捣蒜泥、盐、小磨香油调拌均匀，一盘初春的鲜就可以动筷开舞了。很好吃、很特别。吃柳芽要一次夹一大筷子，大口、大口的吃，才够味，才过瘾。
听说，炒制出来的柳芽，味道也不错。对身体也大有裨益。农村人的春天，总是比城里人多了一份期待，看着眼前这些嫩嫩的柳芽，心已经醉了。
听说柳芽也可以做茶，我曾喝过几次，但喝过后却再也不会忘记它，就象平淡的岁月，经历的时候感觉平凡无味，过后才知道那就是幸福。
又是一年柳黄芽青时，你若有缘与它相约，不妨让舌尖跟它亲密一回。如果不小心给错过了，那也只有等到明年三月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