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儿长大故事第二十一期：“爸爸，如果我和妈妈一起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儿子从回家的路上就有些心不在焉，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难题。我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就又继续苦思冥想起来。
饭桌上，儿子忽然问我：“爸爸，如果我和妈妈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我吃了一惊，旋即明白儿子放学时皱着眉头，原来是在思考这样一个“两难”的问题。妻子看着儿子一脸认真的表情，轻轻笑起来。
给儿子加了一个大大的鸡腿儿，妻子笑眯眯地问：“儿子，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是不是和哪个小姑娘表白啦，小姑娘问你是‘先救妈妈还是先救她’？”
儿子摇了摇头：“不是，是琳琳问我们大家的。琳琳说，妈妈经常问爸爸，如果妈妈和奶奶同时掉到水里，爸爸先救谁。”
“琳琳说，她的爸爸会先救妈妈，后救奶奶。我们觉得应该先救奶奶，可好像先救谁都不太好，所以就讨论了一下午，结果越讨论问题越多……”
儿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所以才问爸爸的。”
我和妻子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儿子对生命的意义的一次小小的探寻，绝对不能一带而过，给孩子一个不负责任的答案。
“我想，如果是爸爸，爸爸会先救你的。”我细细思索了一番，小心谨慎地回答道，“不过，爸爸希望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为什么？”听了我的回答，儿子眼中充满了迷惑，“是因为爸爸最爱我吗？”
“当然不是。”我神情地望了妻子一眼，妻子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爸爸最爱的是妈妈，其次才是你。”
“那么，爸爸为什么会先救你呢？因为妈妈一定希望我先救你。”
“因为妈妈爱你，我也爱你。对于妈妈来说，你的生命甚至比她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所以她宁可牺牲自己，也会让我先救你。”
“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会让妈妈先救你。你明白吗？”
儿子明白了，眼泪顿时冲出了眼眶，抱着妈妈哽咽着：“妈妈，你真好！”
妻子轻轻拍打着儿子，等到他的情绪平复下来，才继续说道：“所以呀，儿子，以后不要再用爱去做假设了，明白吗？”
“用爱做这种两难的假设，很容易就会伤到一个人的心的。如果不是妈妈知道爸爸非常爱我，也许，爸爸说先救你的时候我就会伤心的哭了。”
“可能，妈妈一点儿也不希望爸爸抛下你不管，但是，不管怎样妈妈依然还是希望能从中听到爸爸对我的关心和爱。你想想，如果爸爸真的说先救妈妈，你是什么感受呢？”
“那我一定伤心死了。”
“是啊。谁都会伤心的，明白吗？”
“妈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问这种问题了。我知道，你和爸爸非常非常爱我。”
儿子也许真的明白了，也许只是明白了一点点，但这已经足够了。关于生命，剩下的还需要他在成长中自己去探索。
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用爱做陷阱的两难选择，到头来之会伤了每一个爱你的人。真正的爱，从来不需要假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