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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孙长江:永远

时间:2021-11-03 00:3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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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孙长江:永远

读生花妙笔。

看个人神采。

品思想意蕴。

展文化风范。

【长江视角】

孙长江简介

孙长江,哈尔滨第三中学语文高级教师,黑龙江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散文诗学会会员,《演讲与口才》杂志的特约顾问。退休前,曾是哈尔滨《新晚报》、《广播电视周报》、《学子》杂志的特约撰人,《作文通讯》的特约编委。曾出版过《跟我学写作文》《轻轻松松走进作文天地》《精品作文名师点评》等二十余部专着。小说集有《遗落在荒原上的记忆》《温暖的眼睛》等,曾经在国内和台湾发表过《台湾一路行》《有支曲子惹我青衫湿》《年轻真好》等上百篇散文,还在许多报纸上发表过诗歌,如《幸福》《收藏》《洗衣曲》《虹之遐想》等几十首。

孙长江:永远

永远

——天使系列之六

文/孙长江

读鲁迅的散文诗《风筝》,读一遍,就跟着掉一遍眼泪。先生写得好,那是没说的!

足有三十五年了吧?三十五年的我就爱上了写作,写一些很浮浅也很幼稚的诗,模仿着读过的一些崇拜者,陆游啊,贺敬之啊的,他们的诗题目都好听,于是就给自己认为写出来的那些也可以叫诗了的东西,也起一些就好像很是有着名士气的名儿,什么《咏梅》、《崖上红杏》、《放歌大森林》……有事没事——那时节,还是没事可做的时候要多——也编点特没意思的小说,写完了就起名,什么《披霞峰》,什么《司令的女儿》,什么《山那边有一朵彩云》。其实我下乡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披霞峰”,我也从来没有和司令家的千斤小姐同过桌;山的那边是一座很破很破很破的小村子,不过就是因为在那个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在那间破草房里走进走出的竟然是一个长得很美也很纯的小姑娘,每次总是站在用桦木杆围成的篱笆里,艳羡一般地看着我们这些从城里来的落魄者罢了……于是就一通一通地编开了。

现在想想真有点恍如隔世之慨了!那天,探亲回到家的我,正趴在家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也像是从书上读到的那样,巴尔扎克写作时,桌角上总要放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样,写几笔,呷上一口,再接着写;我的桌角上就也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写什么呢,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在写一部被我自己叫做长篇小说的东西,名字起的很好听《追奔太阳的人》(还能记起的是,在几次投稿均未果的情况下,我就把稿子寄给了当时还健在的茅盾先生,希望先生引荐一下;三十五年过去了,我也还一直在想着那稿子的下落)。那天,绝对是一个漫天飘着艳艳的晚霞最能惹人做梦的日子,我写得正起劲,我的小弟进来了。是好奇,还是觉得自己的家里就要有一棵巨树参天了,总之,他就那么一声不响地站在了我的桌子对面,看着我,看着我弄的乱糟糟的桌面,眼睛里满是钦敬与骄傲。

是世界上凡是写点东西的人都有点怪脾气,还是那时的我脾气确实坏到了极点?反正是看着小弟直勾勾盯着我的和我的那些宝贝的眼睛,我就认定是他把刚刚还在我在脑子里转悠着已经转悠出点名堂来了的一个绝对优秀的灵感,在倏忽之间给“赶”走了,一向有点霸道那时更加乖戾了的我,顺手就端起了那杯热茶,朝小弟的脸上泼去……水顺着小弟的脸流到了他的身上,脸上满是茶叶梗子和经过浸泡已经全都展开了的枯黄的叶片。

小弟走了,甚至连用手擦一下那张被我弄得很是狼狈的脸的动作都没有,一声不响地倒退着离开了我的书桌。

三十五年,转眼间成了过去!而今小弟也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人了。

“然而我的惩罚终于轮到了,在我们离别得很久之后,我已经是中年……我也知道补过的方法:送他风筝,赞成他放,劝他放,我和他一同放。我们嚷着,跑着,笑着。——然而他其实已经和我一样,早已有了胡子了。”每每读到鲁迅先生的《风筝》中的这段文字,和后面的他之所谓还有一个“补过”的方法时,我的泪就止不住要流下来。

“去讨他的宽恕,等他说‘我可是毫不怪你啊。’”可是鲁迅先生等来的却是,“‘有这样的事么?’他惊异地笑着说,就像旁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的“惩罚”也终于轮到了!我也曾想过好多能够补救的方法:弄一壶茶,热点,再热点,让小弟泼,从头顶泼到脚底下,要不,就自己泼,让小弟在一旁看……然后再说,那个时候,哥哥还年轻,在大山沟里呆久了,人性被山里的风山里的雨山里的那段苦难给泯灭了!然后等他说出一句:“哥啊,说这干嘛!都哪百辈子的事了!”

有了大房子了,过春节的时候,一家人就都在我的家里团聚了。喝着酒,我就把话题一点一点地引到了小时候的事,再接着启发,终于说到我的心病了。

“还记得吗,那天,在道外的那间陋室里,我在写小说,你进来了,看我写,一定还想问我在写什么,可是我……”小弟喝了点酒,脑门就亮晶晶的了,我以为他就要说了,“说这干嘛!都哪百辈子的事了!”我想,只要他说了,我即刻也就解脱了,我所受的惩罚也就从此结束了。

“哥啊,你还在写小说吧?”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把一杯啤酒,“咚咚咚”灌下肚去。

我还能再企求什么呢?幸好,就是在我意识到了我该受到惩罚而且可能在我一生中都不会有机会得到解脱了的时候,我的天使降生到了这个世界上。

她一天天地在长大着!在我去大连度假归来后,看到我的天使翻了她人生的第一个身的时候,我赞叹道:“这是一次伟大的‘革命’!”我的生日是在五月二号;在我三十二岁生日那天,我的妻子加班,我就一个人用小童车把一岁多一点的天使带到了美丽的松花江畔,看着她绕着长椅跟我捉迷藏却怎么也藏不住自己便把自己的小脸捂起来看不见我了就以为我“找”不到她了的时候,我流着愉快的泪对着松花江喊着:“这更是一场了不起的‘战役’!”

再后来,女儿会玩很多东西了,跳猴皮筋,跳蹦床,跳大绳,跳……差不点就要“跳”到国家体操队去了,因为她妈妈的阻拦和我的偏见,她留在了我们身边,给我的生命添加着无尽的财富!

那时,只要我和妻子都休息,就一定要带着天使去公园,去江边,去哈尔滨我们能去的所有地方。一天,我突然发现,只要是经过卖不干胶的摊床,我的女儿就会像被磁铁吸引着一样,挪不动步了。

“不买!”她的妈妈一定是考虑到了家境的贫寒,也许内心里也跟我一样,不喜欢那上面印着的那些头发立着的歌星影星们的忸怩作态吧,于是,制止道。我的女儿一向是很听话的,不哭也不闹,只是在她清澈的眼睛里,我读到的是她的失望已近乎绝望!

“买吧!”在女儿终于睡着了的时候,我对妻子说,“孩子喜欢,趁着她还喜欢的时候,就让她喜欢吧!不然,等她也长大了,我们也后悔了,后悔是我们破坏了一个美好而完整的童年,于是想补救时,一切可都晚了!想想,等她上了大学,走出了我们的视线,再回来时,我们猛地想起孩子连不干胶都没玩过,于是,给她买,跟她一快往墙上贴,往玻璃上贴,往书上贴,往能贴的一切地方贴,高高大大的她一定会很奇怪的……”

妻子一定是听懂了我的意思——我是在用一种类乎救赎般的补救方法在医治着我心灵深处的那个总在淌血的伤口啊。

又是一转眼,天使大学都毕业了,被京城给活活留住了!现在还有许多在原来的那间只可容膝的陋室里,再也找不到可以贴的地方了,于是就冬眠一般睡在了她的抽屉里的不干胶。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纸的时候,我的心里还真的就有点平静了!

写于10月19日故乡哈尔滨巴掌书屋

完稿于7月5日北京润千秋

本文为作者原创首发

孙长江简介

孙长江,哈尔滨第三中学语文高级教师,黑龙江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散文诗学会会员,《演讲与口才》杂志的特约顾问。退休前,曾是哈尔滨《新晚报》、《广播电视周报》、《学子》杂志的特约撰人,《作文通讯》的特约编委。曾出版过《跟我学写作文》《轻轻松松走进作文天地》《精品作文名师点评》等二十余部专着。小说集有《遗落在荒原上的记忆》《温暖的眼睛》等,曾经在国内和台湾发表过《台湾一路行》《有支曲子热我青衫湿》《年轻真好》等上百篇散文,还在许多报纸上发表过诗歌,如《幸福》《收藏》《洗衣曲》《虹之遐想》等几十首。

现已退休,定居在北京,每天仍在孜孜矻矻地写着他在当老师的三十年里无法完成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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