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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你也喜欢这本书!”

时间:2018-09-26 15: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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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你也喜欢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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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道夫《永恒的时光之旅》(日文版)。

“许多人向着原野而来,却往往遭遇挫折,或是体验一段时间后,便满足地离去。这片大自然在冥冥之中挑选着适合的人,需要的不是坚韧不拔的精神,也不是强壮的体魄,更不用崇高的理想,只要一种朴实。”

周六,在Moma候场的间隙,来到一旁的库布里克书店,看到书架上正好有一本未塑封的《永恒的时光之旅》,饶有兴致地读了起来。

如今说起阿拉斯加,星野道夫(Michio Hoshino)几乎是一个绕不开的名字。星野和阿拉斯加的缘分,来自于他上大学期间在东京神田的旧书店淘到的一本书,国家地理协会出版的Alaska。书中一张空中鸟瞰白令海边爱斯基摩人村庄希什马廖夫(Shishmaref)的照片,强烈吸引了星野,他想去那个地方看看,他想在当地村民家里寄居三个月,和他们一起生活。于是,星野仅仅通过照片下面的一行简短文字,又在英文字典里找到了“mayor”这个词,尝试着给希什马廖夫村的村长写了一封信,表达了他热切想去阿拉斯加的渴望。没有准确的地址,甚至没有收信人的名字,他不知道这封信的最终命运如何。没曾想,半年后,星野收到了回信,来信的正是希什马廖夫村村长,他们热切地欢迎星野的到来。于是,星野道夫传奇式的一生,那些北美棕熊在阿拉斯加的冰河捕捉洄游鲑鱼的震撼全世界的照片,就这样不可思议地开始了。

一本书,准确地说是书里的一张照片,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2

4月,福建寿宁,杨梅州桥。

四月,清明,去看了浙闽交界深山峡谷里的杨梅州桥。

与其说是逃离北京连篇累牍、令人窒息的雾霾天色,不如说是被它传递出的“旧时代的美”强烈吸引。于是,一个人一意孤行,在古老的山道上蜿蜒前行,邂逅零星路人,在山里人家的木制楼阁旁歇脚,讨一碗茶喝,打听它的确切位置。最终抵达它,与山川草木完美融合在一起,没有多余的修饰,黑的瓦,各种轮廓的花窗,经风雨洗礼呈霉黑色的挡板,精巧的八字形木拱,木拱下一潭碧绿的溪水,溪水边裸露的巨大岩石,岩石上坐着一个旅人,脱掉鞋袜,将双脚浸在清凉的溪水里,抬头久久凝望这座古桥。

长途跋涉的是我,归真返璞的是你啊,杨梅州桥;离开的时候,远远地回眺它一眼,拍下这张照片。

回到北京,很多朋友都说,看到杨梅州桥,不自觉地想起庆山在《春宴》里描述的那座行将消逝的古桥。我打开书橱,抽出这本书,一页一页翻过,终于在书的第96页,找到了这段文字:

“远远的。循着冬季干涸暴露出鹅卵石和岩石的宽大溪沟,她看到横跨两端峡谷,如同彩虹般跃起的木拱廊桥。一个均衡而完美的弧形结构。难以轻易遇见的古老虹桥。庆长背着摄影包,在溪沟卵石上跌跌撞撞向它靠紧。她已徒步很久。在冬日旷野天色之下,独自趋向一座桥梁。

此刻,它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是村庄现存的最古老的桥,观音阁桥。”

一本小说,不存在绝对的虚构。所谓虚构,可能只是一个人名,一个地名,一个季节。小说是挑人的,读者的经历足够,阅读就如同照镜,你看到的是自己。

3

贝托鲁奇《被遮蔽的天空》,

根据保罗·鲍尔斯原著小说改编。

四月,北京国际电影节,一年一度影迷的狂欢,好片子多到根本挑不过来,今年有幸遇到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

我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享受过眼泪无声滑过脸颊时的那种快感?我只知道在《坂本龙一:终曲》的观影过程中,当教授来到日本海啸灾区,为临时避难所的人们弹奏起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的经典音符时,我又享受了一回这样的快感。它是由眼泪带来的。

电影中,教授还分享了一段当年为贝托鲁奇《被遮蔽的天空》配乐的幕后花絮,说是乐队等着他指挥准备开始录音的时候,贝托鲁奇突然找过来,说对On the hill的开头部分不满意,让他临时修改。这一下让坂本有点措手不及。贝托鲁奇又说,“不要紧,就算换作埃尼奥·莫里康内(Ennio Morricone,电影配乐大师),他也得这样。”于是坂本只好对乐队说,再给他半个小时。事实是,修改后的版本,他自己也更为满意。

坂本龙一的家里,收藏了保罗·鲍尔斯(Paul Bowles)原著《被遮蔽的天空》的各种译本,有中文、英文、日文,甚至阿拉伯语版。他随手拿起一本,翻到书中他最喜欢的一段文字,这也是《被遮蔽的天空》电影结尾,保罗·鲍尔斯亲自出镜口述的那段画外音,缓缓地诵读起来:

“Because we don"t know when we will die, we get to think of life as an inexhaustible well, yet everything happens only a certain number of times, and a very small number, really. How many more times will you remember a certain afternoon of your childhood, some afternoon that"s so deeply a part of your being that you can"t even conceive of your life without it? Perhaps four or five times more, perhaps not even that. How many more times will you watch the full moon rise? Perhaps twenty. And yet it all seems limitless. ”

电影中,On the hill的经典配乐渐起,镜头顺势切换到《被遮蔽的天空》中,波特与姬特静立撒哈拉沙漠的场景,银幕外的我也禁不住地脱口而出,the Sheltering Sky。这一切太梦幻了,好像过往的旅行记忆、喜欢的电影、看过的书、听过的歌,在那一刻又全都涌了回来。

我只是想,如果在东京,从影院看完《坂本龙一:终曲》出来,可以步行去代官山的茑屋书店,在二楼找一个僻静角落坐下来,然后好好消受坂本从北极正在融化的冰川下“钓”回来的“世界上最纯净的声音”,情绪继续发酵,蔓延。一个公共空间,所有人都很自控,这一点,在世界上所有超大都市当中,或许只有东京可以做到,巴黎或纽约都很难。

4

她就住在全北京最高的大楼,国贸三期旁的一个单身公寓里,她说搬进来已半年有余,但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一个背包尚算醒目,仿佛随时做好准备可以离开。她递给我《海子的诗》,那是上次她生病住院时,我给她带过去的。又送了我另三本书:《中国北方的情人》、《清明上河图的故事》以及一本缅裔作家写的英文原版小说,From the Land of Green Ghosts。她说终于把书还给你了,好像了却一桩大事。她送我下楼,我们在雾霾里拥抱,告别,周围的大楼及灯火,好像消失不见。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一个人这么正式地告别过了,这让我想起一些感情,一些温暖的,电流般的感觉。

5

王家卫《春光乍泄》剧照。

寒风中,北方干冽清澈的阳光,像张了一双劲瘦的脚,爬上了床。正好读到《梵高传》第638页,对那幅著名的《阿尔的卧室》的描述:

“一张用橙黄色的松木做成、足够容纳两人安睡的大床,结实得像一艘船,还有一对铺着草垫的椅子……黄色的太阳透过紧闭的百叶窗,在枕套和床单上投下橘黄色的光……薄荷绿的毛巾挂在鸟蛋色的墙上,床上则盖着张扬的深红色床罩……”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黎耀辉和何宝荣,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博卡区寄居的那间简陋的卧室,好像也有着某种类似场景。对于《春光乍泄》的拥趸们来说,那同样是一个像幻梦一般的房间。不知道电影的美术指导张叔平,当初是否从梵高《阿尔的卧室》这幅画里汲取了灵感呢。

6

昨天,在UCCA看了四则北欧的极地光影故事,映后,片子的字幕翻译温恩宇先生,分享了电影字幕翻译的幕后故事,并引用了冰岛电影《公羊》的某个片段,来阐释字幕翻译中的“信、达、雅、精”等等原则与标准。这倒令我很想谈谈文学翻译的问题,它常常被我们忽略到不计,但又决定性地影响着我们对一本外文小说的判断。

最近刚刚看完《月亮与六便士》,其实说实话,毛姆的这个小说故事有点流于表面,支离破碎,又不大经得起推敲,反倒是故事里掺杂的一些兴之所至的随笔评论,常常令人拍案叫绝。傅惟慈先生的译本,又为毛姆高度凝练的这些人生智慧与幽默,增添了绝妙的中文韵律,令你不得不把它们当作某种真理而膜拜了。

我想说,一个人若是抱怨自身的经历不够,又总想立志写下点什么,找一本外文小说或者诗歌集,把它们翻译出来,那一定是一个极佳的写作训练。

7

1月,缅甸蒲甘,Bagan Thande Hotel。

早起,把坂本龙一的Solitude调到单曲循环模式,他的这首经典配乐,很适合拿来作为阅读的背景音乐。我坐在窗前,翻开毛姆的《客厅里的绅士》,根本无暇顾及窗外灰霾的天色。因为我很快就被书里描述的人物和故事所吸引住了。或者更确切一点说,他的文字让我对旅行这一古老的消遣、旅行文学甚至是旅行作家这一行当,产生了某种从未有过的思索。

要知道,毛姆的这本书写于1929年,而此时距他完成书里描述的这趟东南亚旅行,已经过去7年了。而我在冬天的某个早晨,首次接触到这些时间意义上所谓“陈腐”的文字,尤其是当他写道在蒲甘遇见一个为了研究佛塔的砖瓦构造,不惜像山羊般爬上断壁残垣的捷克斯洛伐克观光客,内心竟浮泛起一种久违的新鲜的触觉,宛如沾着露水的绿叶菜般触手可及。你不用担心毛姆把他的这次远行描绘成一项壮举,恰恰没有。

我要说的,正是某种平淡无奇,开始让我思索旅行的意义。

100多年前,大英帝国的子民们,就已经借由帝国的远征,在世界各地漫游了,就好像吉卜林(RudyardKipling)从英属印度的加尔各答返回伦敦,需要历经几个月印度洋、太平洋、大西洋的海上航行;就好像毛姆在《客厅里的绅士》里,已经开始探讨旅行文字的语言,或旅行文学的各种可能性了。100多年后,当我们舒舒服服地坐在航天器里,用几个小时的飞行实现世界的跨越,就敢于用一些杯弓蛇影的文字,宣称自己是在完成某种壮举,这其实是多么狭隘的内心慰籍。说到底,一个人太过容易沾沾自喜,是因为他始终没有抛开投注在自我身上的目光,以及身边那个阿谀逢迎的方寸世界。

跳进历史跌宕的长河里,你会更加看清某种真相,自己的和别人的真相。

8

Sebastião Salgado摄影集《另一个美洲》。

昨晚在资料馆看《摩托车日记》,头一回注意到导演WalterSalles在影片结尾,呈现了一组南美洲人民静静凝视镜头的黑白群像,我不知道这是否有向Sebastião Salgado的第一本摄影集《另一个美洲》致敬的意味。

《另一个美洲》收录了萨尔加多于1977年至1984年间,在巴西、厄瓜多尔、玻利维亚、秘鲁、危地马拉及墨西哥旅行时,拍摄的大量人像、风光及反映中南美洲的信仰生活照片。1985年,该书在法国出版,随即收获好评无数,并被誉为是“马尔克斯魔幻小说的视觉同等物”。年代久远,《另一个美洲》初版在市面上几近“踏破铁鞋无觅处”了。早上打开美国亚马逊,竟意外发现在摄影出版领域首屈一指的Aperture,于今年5月精装再版了此书,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再一看价格适中,果断收入囊中,推荐给所有热爱南美的朋友们。

9

摄影师魏壁镜头里的庆山。

(以下这段文字写于,那一年在北京,无所事事地到处游荡,她还叫安妮,微博还没有面世。)

近日去书店买了安妮的新书《素年锦时》。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一个作家和一个读者的交会,而是两个素未谋面的朋友之间的书信往来。她兀自地倾吐着自己的琐碎生活,对人事观望的态度、衡量的标准,以及她的灵光心性,却让我于不经意间察觉,原来她只是替我说出了我想说的话。我迟迟没有下笔,只因为她比我能更精准地定义,我们疏离的表皮之下,潜藏的那么多丰盛隐匿的情感,我们对同一种生活情境的趋好。

我不知道她是在旅途中,在高山顶上,在咖啡店里,或是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写下这些文字,我也不管自己是在用餐时,在睡觉前,在赶路中,或是在等车的间隙,读到这些文字,我都能感应到一丝光芒,把我从日日累积的惶恐和不安中牵扯出来,让我有了意志去寻找被这一丝光芒映照的人,去体味他们的幸福。那应该就是我的幸福,我最本质的存在。

朋友,家人,工作,爱人。就是这些与这个世俗世间的粘连,让我们原本轻盈如鹿的心性,变得钝重,无法像清水一样四处漫溢。我想每一个幼童都是伴着月光、花香、露珠,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身体透着一股辛香,接近一株植物的存在。可是慢慢的,岁月年长,骨骼生长,就被烟火、奶油和纤维的气味所取代。

春日,旧日儿时玩伴在老家摆结婚宴席,我执拗地不与贺喜。原本我们见了面,也是可以寒暄两句的,无非就是一些近来状况、未来打算之事。提及于此,我便能料到自己的迟钝,捉襟见肘,直至静默无言。

“北京的房价近来是涨的厉害,有没有买房的打算啊?”

“管它怎么涨呢,与我无关。”

我知道这一问一答,其实已经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原本我们都是在家门口的池塘里,一起嬉水的孩子,赤脚,皮肤被太阳晒的黝黑。他们已经长成了适宜的成年男子,接受了生活的素常布置。我呢,还是小时候那个总是掀翻别人屋顶的自己。

屋子再大,大不过大山大河,也覆盖不住人内心的寂寞。所以还是得走出去。

月光下的清幽小径,路边草丛中一颗一颗的露珠,捻在手心里,仿若一个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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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浙江庆元,步蟾桥。

四月去江南看古廊桥,在廊屋的长凳上休憩片刻,掏出随身携带的《木心诗选》,翻上几页,所思所想所悟,总能在他的俳句里得到回应。“江南是绿,石阶也绿,总像刚下过雨”,“常说的中国江南应分有骨的江南,无骨的江南”,“记忆里的中国,唯山川草木葆蕴人文主义精髓”,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年集中爆发出对于木心的热忱,说实话,他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人物了。大概少不更事的时候,我们听说过很多人,很多事,长久的跋涉过后,才能与他们真正的心领神会吧。

一个人与一本书的相遇,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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