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继承发扬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日的爱国精神,
,南侨机工后代恒昌国际集团公司董事长林晓昌先生
捐资三百五十万元人民币,
在原滇缅公路中国段的终点——畹町,
建成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日纪念碑(纪念碑高耸入云)。
纪念碑脚下,始终有一个老人的身影,
他深情凝望,祭拜虔诚。
这位老人名叫叶晓东,今年72岁,
在纪念碑建成开始,一直守护至今。
他每天早晨,都要清扫纪念碑上的土尘。
然而,这是义务,没有酬金。
他说:“守在这里,就好像守在了父亲身边,守住了那段历史。”
叶老先生原本姓陈,
后由于母亲改嫁,他就跟随继父改姓。
说到生父,叶老先生其实没有多少记忆。
叶先生出生于1944年,三个月后,他的生父牺牲;
再过不久,日军就将被赶出畹町。
他的父亲名叫陈团圆,原籍广东潮州。
潮州地方方言“陈”字读成“单”。
同事们叫陈团圆为阿单(别名)。
阿单的祖辈移居马来亚以种植橡胶为业。
他十八九岁就开始帮助祖父经营橡胶林。
1939年,阿单跟随第9批华侨机工回国,
在西南运输处华侨先锋大队一大队工作,
主要任务就是将抗战物资从芒市运送到昆明。
据与阿单交往较深的92岁傣族老妇女咩帕所介绍说:
“阿单中等个子,身体魁梧,圆脸型,
浓眉大眼,性格豪爽,乐于助人……”
由于阿单热情活泼,赢得姑娘们的好感(芳心)。
不久,便与傣族姑娘朗玉宝成婚(生有两个孩子)。
1942年5月初,
阿单最后一趟把物资从芒市运至保山,
途中在腊勐听到“轰隆”的一声,
原来是中国军队为阻止日本军队过江,炸毁了惠通桥。
桥断了,阿单的几战友,用汽车内胎囚渡过江。
阿单却毫不犹豫地对战友说:
“我有妻室儿女,我不能与你们同行。”
于是阿单悄悄潜回了芒市中。
这时,日本鬼子到处搜捕留下来的中国军人和南侨机工。
咩帕所老大妈为掩护阿单。
给他换上傣族民族服装,戴上竹叶帽,让他到后山放牛。
后来,他又躲到允景。
但最终还是被日本鬼子抓去了(死定)。
后来,叶老先生听咩帕所讲:
阿单死得真惨,被日本鬼子活埋了。
阿单遇难的那天,她约着朗玉宝去看望阿单。
赶到时,阿单在土坑里,已埋了下半身。
朗玉宝看到丈夫惨遭毒手,奋不顾身扑了过去。
咩帕所及乡亲—把抓住,
小声而严厉地对她说:
你要丢下他的两个孩子不管了?
这些伙禽兽什么手段都敢用……
为了躲避日本鬼子对南侨机工家属的迫害,
叶老先生的外婆领着母子三人,
在中缅边界一带到处逃难(逃生),
住在人家的牛圈、马棚中。
朗玉宝则帮人控地、栽插、收割、养猪、打柴,
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得干。
她把对阿单的思念和对鬼子的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中。
在儿女面前,从不显露悲伤之情,
只是在深夜里,才抽泣抹泪(泣不成声)。
抗日胜利,叶老先生一家迁到畹町,
朗玉宝常帮商人背货涉水过畹町河。
在亲友说服下,
朗玉宝嫁给流落畹町的抗日军人叶森。
叶老先生的外婆看到这对母子有了安身之处,
便返回老家缅滇芒占去了,
一年半载,步行五十里路,来看望小孙。
叶老先生说,
流落在边疆的南洋帆工,家境都十分困难,
可是他们情同手足,互相关心……
2000年10月,
中央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摄制《抹不掉的—记忆》,
其中有一段是在陈团圆牺牲的地点举行悼念陈团圆英烈的仪式。
叶老先生扑通跪在父亲的“坟墓”前,泣不成声:
“我们做儿女的对不起爸爸呀!
50年后的今天,才找到你牺牲的地点,
我们没有什么东西祭奠您,
只有把国家颁发给您的‘南洋机工纪念章’埋在您的‘坟墓’下。”
后来,叶老先生也曾去过马来西亚寻根,
却一无所获,杳无音讯。
,
他与很多南侨机工后代组建了“南洋华侨机工联谊会畹町分会”,
决心将父亲的爱国精神继续传扬、传承……
没有感受过父爱的温馨,
只有父亲模糊的面容。
叶老先生一生悲痛,一生苦苦追寻!
陈团圆是您亲切的名字,
为什么您不能与人团圆、相拥?
为了抗战的胜利,您勇敢加入了南洋机工。
您牵挂家庭,但又无法逃脱敌人的掌控。
您被敌人活埋,带着一腔悲愤!
家人流离失所、苦苦求生,何等痛心?
只有在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日纪念碑上找到您的姓名。
抚摸您的名字,就像与父亲相拥。
父爱是叶老先生一辈子的空缺与遗憾;
父爱,只有在梦中永远留存!
作者:追梦一往无前
4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