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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和:出身名门之家 “合肥四姐妹”的大姐 挚爱昆曲 终生戏迷。下嫁昆曲小生 别

时间:2021-03-16 09: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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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和:出身名门之家 “合肥四姐妹”的大姐 挚爱昆曲 终生戏迷。下嫁昆曲小生 别

在喧嚣的世界里,做一个沉静的读书人。

优雅 品位 教养 尊严 见识 独立

灵魂的高贵,在于阅读

张元和

这是女神书馆 中国女性第45期文章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文| 香蕉鱼

从小她就是个乖巧的孩子。

家里很大,她一出生就交给奶妈养大。奶妈姓万,她很疼孩子。按照现在的标准来了,似乎是过于溺爱而忘乎所以了。

元和记得,她五岁才断了奶。吃一会儿,跑出去玩一会儿,回来又再吃。到底真的吃到了没,她记不清楚了。

家里书多,玩具也多。她有一个洋铁彩色蝴蝶,蝶尾带一根杆子,她抓住杆子一推,蝴蝶的翅膀便会呼扇起来,哒哒地响个不停。元和自己也笑起来。

她最喜欢的是玩具火车。奶妈用钥匙开了火车,把椭圆形的铁轨搭好,再放上几节。火车沿着轨道扑哧扑哧地行驶。元和总是很开心。

后来,奶妈万氏回乡探亲,不巧病死了。元和便交由另一个奶妈陈氏抚养。

她与陈氏关系也很好。陈氏经常教她唱儿歌。但她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陈氏说自己女儿的事。陈氏说她生了一个女儿,三个儿子。

后来怀了第五胎,这一胎出生的时候,家里没人。她就靠着房门旁,背靠着扫帚的长杆子,生了个女儿。等衣胞下来,我顺手就把衣胞擩在小孩脸上,就当没生她。

元和对这件事记忆犹新,许多年后,她已是大学毕业,成为海门茅镇县立女中当教务主任的时候,陈氏去看她。学校旁,养了一些鸡鸭,也栽种了些瓜果。有一天,陈氏看见了,惊喜地说,“这些小黑鸭,太好玩了。”她还把小鸡放在棉袄里,在胸前兜着他们。

元和看到这些场景,只觉得,若不是艰苦环境和重男轻女的习俗,她肯定不会弄死自己的初生女儿的。

张家的女儿,都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与思考能力,她们是大家闺秀,也是新时代的知识女性。

而最关键的,是他们几乎都有自己的追求。对于大姐元和来说,自小便跟着父母看戏。父亲平生不抽烟、不喝酒,也最恨赌博,看到孩子们玩牌时,就决定用戏曲来引导她们,放弃玩筛子与骨牌的小赌。

他并没有选择当时兴盛的京剧,而是选择了昆曲。20世纪初,昆曲是一个日薄西山的戏种。曾经的七个剧团,到了那时,只剩下一个半了。一个是指“文全福”剧团,而半个指的是“武鸿福”剧团——因为人员实在是少,所以就称为半个。

(张元和)

很快,家里就来了第一个昆曲老师,尤彩云。元和与别人不同,她的童年时代一直是在家里度过的。在家里读书、抚琴、弄猫;在家里学习四书五经;在家里练习小楷。这都是因为祖母觉得孩子在外受教总是不大好,家庭的教育才是最上乘的。

父亲张武龄一直想搞一个从幼儿园到小学,再从小学到中学的一系列教育实验,虽然后来只有乐益女中是成功的,但家里的书香味与新式教育的气味一样浓。孩子们,就像是那个性格懦弱,总是与人为善,却在教育上远见卓识的父亲的实验品。

她在家里,除了学文史、算术、自然、音乐、体操与舞蹈,每周做一篇文言文与白话文,然后交由不同的先生批改。

业余的时间,她便沉浸在昆曲艺术里。小小年纪的她,还组织了自己的第一个剧社,自己当编剧、导演及演员。

一家人在上海小住时,每次随着母亲看戏归来,她总要在堂屋里在默默模仿一遍。看到七岁红的武戏,她也激动地说要模仿。

结果还真就站上了小板凳,挺直了身板,抬起了胳膊,说到,“我也是七岁红,会像做戏的七岁红一样,从三张桌子上跳下来。”七岁红是戏子的名字,而那时的元和也正好七岁。

有师父带进门,自己又肯学。祖母与母亲去世后,父亲辗转将她送进了自家开设的乐益女中。这时候的她,已经有了戏子那像模像样的身段了,学校里的话剧里也都有她的身影。

她端庄、沉着、含蓄,是心里有一片海的人。与妹妹允和一样,她也上过杂志封面,当过封面女郎。同父异母的弟弟宁和就曾指着杂志,向别人介绍说,“瞧,这是我大姐!”言语里充满了自豪。

在家里,她是公认的大美人。

在外头,她的美也是众所周知的。在上海大夏大学的岁月里,她就因多才多艺而引人注目。

当时,家外的世界可真是个超级大的花花世界,什么东西都是新的、美的、流光溢彩的,到处都是戏院、娱乐场、电影院,玩乐之气暗流涌动。

梨园世界里,也是一片新意盎然。京剧这边名角辈出,有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还有孟小冬。评剧这边有白玉霜、喜彩莲等等。昆曲呢,有顾传玠。

顾传玠本名顾时雨,他按照当时的学期规定,学习三年,帮演两年,五年满师。他这一辈取艺名统一为“传”字,又因为他学的是小生戏,全都归为玉字旁,于是就取名叫顾传玠。

1925年,他随班子到上海演出,所到之处总是受人追捧。报纸上开始出现他的名字,梨园界也惊起数次涟漪。而让他真正扬名四海的,是他居然赢得了梅兰芳的赞许,让他一起同台演出。

在大夏上学的元和对这位戏子自然是着迷,她在学校里就听说了他,但因为性情含蓄,一直不敢大胆地做他的戏迷。尽管她在学校里因为才貌出众,一直与其他三个女生并称“四大天王”。

她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敢班门弄斧,可一到了自家的舞台上,她又大方洒脱起来。她是主角,妹妹帮她大戏,演丫鬟。他们演了《三娘教子》,演《探亲相骂》,总是让别人拍案叫绝。

姐姐迟迟不肯出手。

倒是妹妹允和大大咧咧的,才去听了顾传玠一出戏,就迷住了。后来,姐妹们再次约着一起去听戏。

听完了,只见演了《冥判》,没有《拾画、叫画》,几个女孩子便立即写了一封信给顾传玠,让他加演《拾画、叫画》,没想到他还真的答应了。

这件事,在女孩们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多年不演的顾传玠答应在昆山再次登台,张元和正好也在义演的成员名单中。或许是因为自己激动,也或许是因为她怕在意中人面前演不好,或许顾传玠重新登台实在意义重大,她便打了长途电话给家里,通知父亲与继母。父亲果然是忠实戏迷,他当即雇了汽车,带上孩子们,不远千里赶来昆山看戏。

两人都登了台。你看了我的戏,我自然也看了你的。连连演了两天,顾传玠已经疲倦不堪。可张家这一群戏迷觉得根本不够。

张家排头的两个弟弟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冒昧生分,直接把顾传玠拖到后台,你一言我一语地,甚至是“动手动脚”地非逼着顾传玠演《太白醉写》里的李太白。

最后,顾传玠当然只有上台。他实在太累,平常铭记于心的词儿,戏到中途,居然忘词了,死活念不出来,正在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的时候,台下了听得如痴如醉的张元和补了一句:“一枝红艳露凝香。”

心有灵犀,一点通。

(张元和,顾传玠的结婚照)

义演结束后,父亲张武龄带着一家人去赏荷。顾传玠也在,他在船头吹笛子。张元和那时正在岸上,手里又拿着父亲的相机,就赶紧给他抓拍了一张。荷花盛开在侧,清香四溢。

两人在一起后,张元和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她居然想与这位戏子结婚。考虑到她千金小姐的家世,她觉得结婚大概是不可能的事。

她二妹允和与三妹兆和都结婚了。一个嫁了周有光,未来著名的语言学家。一个嫁给了文学家沈从文,离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人。而她要嫁的这个人,若以前还算是一派名流的话,现在也不算了,因为他隐退了,不唱了。

她正要写信给父亲商量此事,结果父亲却在此时去世了。

最后又是二妹允和出手,她说,“此人是不是一介之玉?如是,嫁他!”

沈从文得知此事,在今后的日子里,一直称允和为“媒婆”,叫了一辈子。

后来允和自己也调侃说,可这个媒婆不称职,四妹充和说也不经我做媒,就给洋人去了。

婚后的两人一起研究昆曲,宣传昆曲,还同台演过《长生殿·惊变》,一个演唐明皇,一个演杨贵妃。

可是,当时戏子地位低下,不登台就没人捧了。

有些夫妇两去拜访一些不太相识的熟人,有钱人家,人家竟避而不见。

夫妇两的生活幸福但不富裕。

顾传玠尝试做了很多事,换了多份职业。炒股票,做经纪人,卖过东西,但都以失败告终。生活十分拮据时,张元和就从合肥老家得到的收入与结婚时的礼金中抽出钱来做补贴。

1940年,张元和生下一个女儿。她此前流产过两次,所以女儿一出生就被带回三元坊居住。两年后又生了一个儿子。

顾传玠决心放弃不再登台,专心事业。他先是去美国考察卷烟工业,后来又经营过出口贸易,也做过药房生意。

可是,照顾她的女儿的还不止奶妈,还有元和的好友凌海霞。后来女儿过继给了凌海霞,随后改姓凌。顾传玠心里难过,不愿女儿改姓。

当时枪林弹雨、日本士兵四处都是,改姓后的女儿也再也没与父亲相见过。直到三十多年后,也才与母亲张元和见上一面。

1947年秋,顾传玠下定决心要去台湾。张元和虽然不理解他为何心血来潮,但还是跟随着丈夫去了台湾。

后,顾传玠去世,她动身去了美国。

对于她的爱情故事,有人觉得她爱昆曲,胜过爱丈夫。

确实,夫妇两在一起时,无论生活有多困难,也都没有离开过昆曲。家里能带最多笑料的就是顾传玠偶然想演一出戏,便来一个后空翻,或许不经意间拿起桌上的扇子,低声哼唱几句。

确实,她到老都觉得自己嫁的人,不是商人,不是在生活的惊涛骇浪中拼命扑腾的人,而是一介货真价实的戏子,一个红人。她依然对那次昆山义演的定情一幕记忆犹新。她还说,自己给他照的那张照片是他一生唯一的照片。

确实,他去世后,她也觉得没必要留在台湾。内陆正是特殊时期,她回不去,只好去美国找四妹充和。

在美国,她参与电影拍摄,积极推广昆曲——这种不予余力,用力之广,功夫之深,使得昆曲最先成为人类口述和非物质遗产。

确实,她的一生一直是属于昆曲的。就连最后一次回国,也应了纪念汤显祖活动的时机,与四妹一起演出《游园惊梦》。

若是再观察得仔细些,她只有两次偏离了昆曲的轨道。一是参与电影《埋玉》演出,二是客串电影《喜福会》,演一个可爱的媒婆。

之后,就没了。

她没有离开过昆曲,从来没有。

就连去世也没有。

(中间是张元和)

,她在美国康涅狄格州去世。前两年,图书界出现了两本与她有关的书。她的《张元和饰演昆剧牡丹亭·游园》,她的《顾志成纪念册》,顾志成是顾传玠后来自取的名字。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大家闺秀,她很少谈起自己的生活,别人私事她更是少提。这样的行事作风,与宋家小妹美龄不谋而合。尽管市面上有无数关于宋家与宋美龄的传记、评传、人物探秘,她自己始终未置一词,也从未写过自传。

张元和给人的印象,就像是梨园中的人物。她永不衰老,即使衰老了,也永不改变。

她爱昆曲,即使不爱,她的命运也与昆曲交织了一辈子。

《喜福会》里说,“我们所有人都像阶梯,一阶跟着一阶,有上有下,不过都是朝着同样的方向去。”

她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馆长说

这里没有鸡汤,

没有空话与大话,

只有文艺的语言,详实的史料,生动的叙述。

在文字的流淌间,

多年以前的传奇,一个接一个地复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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