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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白洋淀:芦苇荡泛舟 荷花丛争渡

时间:2020-05-26 11: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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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白洋淀:芦苇荡泛舟 荷花丛争渡

时间:7月26日傍晚

王家寨民俗村有个不成文的旅游项目,全凭游人自己的兴致。这里家家户户都有木船,平时出行、打鱼而用,旅游季节也可以租给客人玩耍,村人摇船,可以按你的要求在淀子中或停或靠,兴致盎然之际,你也可以要求自己摇摇桨,体味一下渔家摆渡之乐。租这样一条船连同船夫在二三十元钱左右,这时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严格的限定,如果玩的时间长,加些钱也无所谓,似乎都不太会斤斤斤计较的,因为比起纯粹客运的游船费用来说,这种别有味道的泛舟实在是太值得了。

与王东一家相处怡然,便不想再租别家的船去玩,但昨日院里来的客人不少,王大爷一直没空,我们便等到今日,与王大爷约好,等最毒的日头过去,傍晚出去划船。

午觉醒来,傍晚四点余钟,在院中闲坐发了一会儿呆,醒盹儿过来,大爷说走吧,就去大门边拿了一根很长很长的光滑木竿,再去拿一把蒲扇。我们俩赶紧去准备,把镜头装在袋中带上,把外置闪光灯插在相机之上挂在脖子中。大概见我上午在大观园晒得不行,大娘让我拿把伞,我嫌麻烦,婉拒,大娘又递来两瓶水,说热,可不要短了水。乖乖带上。

村南码头,大爷把长木竿沿船身放好,蒲扇丢到船头。解舟,让我们坐好,两人就此再没合拢过嘴,这是全新的体验。

在布谷鸟的叫声中,小船摇向一条干净而宽阔的河道,两边密密的芦苇,偶尔会有些河岔子,窄窄的,不知弯转到哪儿,大爷说了个数字,形容这里的河岔路之多,据说自小就生活在淀子中的渔家有的也搞不清楚有些河巷到底通往哪,有时甚至也会迷路。这里大大小小的河道,无一标牌,靠的就是自小生长在这里的熟识度。当年雁翎队抗日,就是凭着对淀子的熟识了解,才把鬼子搞得晕头转向,屡屡吃败。

我们正在泛舟的这条河道,是条主河道,能通到任丘。常常有“任”字头的快艇飞驶来去,荡起层层波浪,我们这叶小舟就随着那波浪颠簸摇摆一阵,心也随之跳跃不宁。次数多了,渐渐不再害怕。而立在船尾摇桨的王大爷,一直从容不迫,面色沉凝,小舟晃得最厉害时,他站在那还是身不摇膀不动,然后手腕翻转,轻轻几下,小舟便会被稳住。

当小舟行驶到主河道之外的河道之内时,大爷才同意让棠来一试身手,简单教一下技巧,大爷坐到船头去,棠开始摇船。我几乎笑破肚皮,刚刚大爷摇船时气定神闲的,就象摆弄玩具一样轻巧熟练,汗都不多滴几滴,还能一边讲往事一边摇。再看棠,聚精会神,咬着牙,胀红着脸,似乎使了全身的力气,一点不敢懈怠,豆大的汗珠砸下来,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然而小船也终于还是划了出去。大爷居然十分惊奇地夸赞他,说他划得挺好的,并断言他一定划过船的,要知道,一般初次摸桨的人船都划不出去,只在原地打晃。天知道,他只在公园里划过那么一两次的桨船而已。

我总结,看来划船是件技巧与力气并重的活儿。大爷轻轻摇头,说是技巧活儿。——哈哈,也许在大爷那里只是技巧,到了棠那里就是力气活儿了。船又驶回了刚才那条主河道,棠渐渐适应这种颠簸,索性甩掉了脚上的拖鞋,光着脚板划,渐渐熟练,颇为他自豪。

快艇经过,波浪袭来,大爷叫,站稳站稳。我提着一颗心,看他稳住自己的同时,却稳不住船,小船总是被层层波浪推到芦苇丛边上去,这个时候,大爷就执起那根长木竿,坐在原处,左撑一下,右撑一下,小船就又回到它的航线中去。长木竿原来就是撑船的篙啊,我恍然。

大爷说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渔民长年划船,脚掌板都是宽的,这样站在船头就更稳了。说完展示自己的脚掌,我们惊奇地发现,还真是如此。大爷换下疲乏的棠,轻松地把船调头,再有快艇经过,大爷传授经验,就那么轻轻把船一别,让船头迎向推来的层层波浪,两力相抵,船身只颠簸一两下便稳住,亦不会被浪逐向芦苇丛边。原来如此,学问大着呢。

此处照片共8张。

1、出发;

2、这份悠然;

3-4、芦苇荡;

5、波浪层层而来,小船颠簸,害怕,动也不敢动;

6、棠一试身手;

7、光脚板了,看看,象不象个船夫;

8、悠悠讲述,大爷也在回忆白洋淀的童年,青年。

太阳西斜,河面波光灿灿。布谷声声,归鸟投林。偶尔看见野鸭钻进芦苇丛。大爷说春天时鸟的种类和数目会更多,那时芦苇可绿呢,鱼虾肥美。不过现在的淀子与他年轻时的相比,不管是鸟还是鱼都少了太多,来的人越来越多,动静也越来越大,鱼鸟存在的空间也越来越小了,而且现在人们捕鱼捞虾,用的网子网眼儿都这么丁点,再小的鱼虾也都被捞上来了,哪象从前,鱼不到一定尺寸你就是捞上来也没人肯要,还会放回水中去。白洋淀是个好地方啊,生态环境好,这么说吧,如果政府下令两年禁捕,这淀子中就会满淀鱼虾,不过,现在人们做的,都是不顾后代的事儿,只顾眼下……

大爷慢悠悠地讲他记忆中的白洋淀,和他年轻以及童年时关于淀子的趣事,小船不知不觉又划回了那条幽静的河道。棠热得难受,刚刚划船的汗还没消下,要游泳,我一直以为他说着玩儿的,原来他是当真的。这里的水都深及两三米,很干净,但水底怕是也有水草牵连,大爷轻轻摇头,说没事儿,再问大爷是不是水性很好,大爷微笑默认,我这才放心让棠下去游泳。

四下无人,棠脱了背心和牛仔短裤,只着一条小内裤,站在船头,意气风发地摆姿势让我拍照,然后伸脚试试水,说是热的,可不是,晒了一天了。他坐下慢慢跃进河里,只露一颗头。我取笑他,浪里白条。说实话,看他惬意无比的样子,生出几分羡慕来,我不会游泳,不然在绿苇金波里徜徉一番该有多美妙,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游来游去。

几分钟,他便爬回船上,说刚刚划船太累了,游不动,凉快下就得了,而且这里的水域他不了解,万一水草缠了脚怎么办。休息片刻,我来试着摇船,桨刚一上手,便发觉十分沉重,而且我用尽了力气,船也不动分毫,这才慨叹,所有看似轻松的事,其实都不那么轻松。

此处照片共6张。

1-2、游泳;

3-4、这样的环境,绿苇清波,游泳是多么惬意的事;

5、女船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船也没动几步;

6、还是坐享其成吧。

赶紧把桨还给大爷,小木船灵活调头,逆光向来路划去。大爷说带你们去采荷叶莲篷去。惊喜真如那快艇推来的波浪,层层而来。清照词中记得最清晰的就是那首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沈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沉沉暮霭,曲巷横塘,荷丛争渡,藕花深处。这样的意境,怎不让人惊喜陶醉,即使,不曾沉醉。

芦苇夹道,狭长曲折的一条河道之内,满布野荷,接天莲叶,亦有碧绿蒲草夹杂其中。大爷弃了手桨,执起木篙,挥洒自如地撑稿,小船悄无声息地滑进荷丛中去,荷叶在船头船尾船侧俯仰,风姿不减,并不断折。

是这般触手可及的荷啊。起始不忍下手,大爷以篙把莲篷和花苞压到我手边,说折吧。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伸手去采粉红的荷苞,以及莲篷,清脆一响,莲篷便连杆儿一起折断,断处有乳白色的丝丝连连,正是藕断丝连啊。

这感觉太美妙了,胆子大了起来,索性在船中站起身来,伸手去够。一个饱满无比的莲篷,我稍微用力,竟然连根拔起,好长的杆儿啊,站在船头,我哑然失笑,继而大笑,笑不可抑,原来那长杆儿莲篷竟然还带出两枚田螺,啪嗒落入仓中。

大爷童心忽起,停舟,折一枝浓绿荷叶,撕去中心部位,套在我头上,落到肩膀,成了一条美丽雅致的荷叶披肩,刚刚撕掉的带梗的荷叶中心部分也不丢掉,让我顶在头顶当帽子。原来,荷叶真是可以裁衣服的。我手持荷花,站中当中,哈哈笑道,我是哪吒三太子是也。

后来,棠说道,可能是咱俩一玩起来太有感染力了,大爷这样打扮你,一定是他小时常常这样玩的。

兴尽晚回舟。码头,我捧着荷叶,荷叶中兜着莲篷和花,轻松跃下小船,满载而归,收获的,又岂止几枝莲篷和荷花呢。

此处照片共13张。

1、野荷丛,我们来了;

2、采花;

3、采莲篷,何时曾这样开心畅笑过;

4、连根拔起;

5、采荷叶;

6、荷叶披肩;

7、荷叶小帽;

8、藕花深处;

9、打扮一下;

10-11、争渡争渡;

12、采荷归来;

13、兴尽晚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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