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
曾有四个女子真心爱他:
一个是周芷若,
一个是去了波斯的小昭,
一个是赵敏,
另一个是阿离。
只是他觉得,
这个很好,那个也好,
于是,便不敢多想。
▌小昭
一生一世做公子的丫鬟
为什么首先说小昭?
不少读者认为,小昭对公子的爱是不求回报的。
因为她常说,只愿一生一世做公子的丫鬟。
其实,小昭很可能是四个女子中最美貌的。
但原着中并未点明这一点,出于身份的缘故,反而是赵敏和周芷若抢足了风头。
赵敏是蒙古郡主,在父兄的呵护下长大,金枝玉叶,恃宠而骄,以美貌闻名江湖。
蒙古水师军官拔速台,到灵蛇岛接谢逊张无忌父子回归中土时,曾当着周芷若的面,吹捧赵敏:
“绍敏郡主乃我蒙古第一美人,不,乃天下第一美人……”周芷若听了,哼一声表示不屑。
周芷若不止一次被赞叹为“美人胚子”,并且手臂上一直保留着守宫砂,宋青书说他冰清玉洁,金花婆婆说她性格强,赵敏说她自负高傲。
周芷若师出名门,秀外慧中,年纪轻轻就成了灭绝师太最重视的徒弟,她的美貌,自然多受到些关注。
小昭则不得已扮成歪脸跛脚的怪样子,在杨不悔身边做一个端茶倒水的贱婢。
一开始,杨不悔疑虑小昭的来历,常常对她张口就骂,抬手就打,小昭都一一承受。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时,杨不悔两次要杀小昭,两次被张无忌本能地拦下。
很少尝到关爱的小昭十分感动,从此一心一意照顾公子,形影不离。
张无忌解救了明教的危难,是众望所归的教主,便没人再欺负小昭了,后来,张无忌还向赵敏借来倚天剑,斩断了小昭脚上的镣铐。
小昭年纪至多十二三岁,她对张无忌的爱朦胧、敏感而忠贞。
张无忌问他为什么待自己这么好,小昭答,因为在光明顶,公子也待我好。
说起小昭的美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小昭的母亲金花婆婆,是中华(父)与波斯(母)的混血艳女——黛绮丝。波斯总教照顾其父善净使者的遗愿,将黛绮丝以圣女的身份,送回中华故土的明教分支。
黛绮丝初现光明顶,上至光明左右使、三法王,五散人,下至五行旗使,只要是个男子,无不为她的美貌所震撼。
金毛狮王称她是武林第一美人。
二十年前,黛绮丝在碧水寒潭战胜韩千叶,成为明教的大功臣,阳顶天教主夫人赠她“紫衫龙王”美号,白眉鹰王、青翼蝠王、金毛狮王心甘情愿让她位列四大法王之首。
不料黛绮丝与韩千叶两情相悦,竟结合生下了小昭。
波斯总教规定圣女不可失贞,否则一定追杀到天涯海角,黛绮丝才隐姓埋名,把小昭送去乡下人家抚养,经受骨肉分离之苦。
多年后,金花婆婆重新以真容示人,风姿丝毫不逊色于赵敏、周芷若等人。
小昭和金花婆婆容貌极像,瓜子脸、高鼻雪肤、秋波流慧……
小昭的美貌,可想而知。
除美貌之外,小昭还是个韬光养晦的奇女子。
小昭熟记乾坤大挪移至高心法,她最后的归宿,是做了波斯总教的教主,也就是说,原本不起眼的小昭,成了明教所有人的领导。
这是小昭为让母亲免于一死而奔赴的前程。
爱情与亲情之间,小昭选择了亲情。
▌周芷若
自始自终只有一个你
如果没有赵敏,周芷若应该是张无忌最爱的女人。
儿时张无忌中了玄冥神掌,在汉水滞留数日,周芷若细心地将鱼骨鸡骨剔除干净,每口饭和着肉汁,喂给“小相公”吃。
分手时,周芷若取出怀里的小手帕,替张无忌拭泪,临走前把手帕塞给了他。
青梅竹马之情,这时便种下了。
长大后相见,张无仍忌感念于心。
光明顶上,张无忌与峨嵋弟子交手,唯独避开了周芷若。
灭绝师太怀疑他俩有情弊,便将长剑刺向周芷若胸口,意图试探。
张无忌曾目睹灭绝师太手刃纪晓芙的狠辣,当即一把抱起周芷若,夺路飞出。
周芷若脸上泛红晕,心里欢喜得很。
灭绝师太见这般暧昧情景,更生气了,命令周芷若刺死张无忌。
周芷若自幼投奔峨嵋派,对师父的一言一行,从没违拗的。
一念之差,倚天剑已透入张无忌右胸。
只身力抗六大门派的武林少杰,被周芷若不费吹灰之力重伤,人人错愕。
张无忌性情宽厚,不记恨周芷若,万安寺下,又保护她不被赵敏毁容。
周芷若心里,早就想做教主夫人了,但又担心成为武林所不齿的叛逆。
灵蛇岛上,小昭离去,赵敏失踪,阿离身亡。
经谢逊的撮合,俩人订了婚,但张无忌要求见到赵敏,弄清情况后再成婚。
周芷若深刻地察觉到,张无忌放不下赵敏。
这段时间,两人浓情蜜意,海誓山盟。
“芷若,你是我的爱妻。我从前三心两意,只望你既往不咎。我今后对你决不变心,就算你做错了什么,我连重话也舍不得责备你一句。”
“天上明月,是咱俩的证人。”
张无忌的好,让周芷若沦陷情网,无法自拔。
但赵敏始终是周芷若的一块心病。
回到中土,张无忌信步来到与赵敏共聚过的酒馆,两人不期而遇,情不自禁拥吻,被周芷若发现。
“我终究是争她不过的,与其一生伤心,不如一死了之……”
“……我要学师父一样,削发为尼。唉,咱们峨眉派的掌门,终究是没一个嫁人的。”
张无忌解释不清楚,索性决定,与周芷若先成亲再说。
婚礼上,张无忌却被赵敏领走了。
张无忌以九阳神功护体,周芷若练就九阴真经。这一阴一阳的安排,若云一度觉得,金庸真想把他俩凑成一对儿。
偏偏赵敏跟周芷若一样,比张无忌小两三岁,跟他也很般配。
周芷若的罪孽暴露后,张无忌的情感天平偏向了赵敏。
白首之约落空,怎能不教人伤感。
既生敏敏,何生芷若?
周芷若因爱生恨,才会假意委身宋青书,夺取谢逊性命。
自始自终,她心里只有张无忌。
悔当初,周芷若夺取倚天剑和屠龙刀,只为完成师父遗命,光复峨眉派。
爱情和事业之间,周芷若选择了事业。
▌赵敏
跟着小魔头,做个小魔婆
张无忌和赵敏是天生的死对头,自幼结下梁子。
可每次张无忌出现,赵敏都会退让。
赵敏囚禁六大门派的计谋,也被张无忌瓦解。
每到关键时刻,赵敏就以死相逼,非要自己的父兄放走张无忌,屡试不爽。
杨逍等人遭赵敏暗算,张无忌前来取解药。赵敏佯装自戕,引张无忌上前关心,两人一起掉入钢牢。
钢牢里,赵敏不急于脱身,而是和张无忌插科打诨。
张无忌急着脱身去救人,先将浸湿自己唾沫的毛巾封住赵敏的口鼻,又运九阳神功来回骚动赵敏的足底的涌泉穴,要挟她打开钢牢。
赵敏生气却不愤怒,还骂张无忌的唾沫太臭,叫张无忌帮自己穿好鞋袜。
一场亲密接触,俩人心中荡漾起不寻常的情愫。
事后,赵敏巴巴地派家奴钱二败送来一只黄金盒子。张无忌打开一看,原是与赵敏交手时从他鬓边摘下的那朵珠花,他没多想,随手送给了小昭,还因此得罪了赵敏。
赵敏又暗算俞岱岩和殷梨亭误用七虫七花膏,张无忌再去向赵敏讨解药,并归还金盒珠花,以示疏远。
没想到赵敏坚持,要张无忌收下这份礼物,还要张无忌答应她三件事,便奉上解药。
俩人击掌三下,誓约达成,张无忌和赵敏再也分不开了。
第一件事,赵敏向张无忌借屠龙刀一观。第二件事,恳请张无忌不和周芷若成亲。
赵敏被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所伤,仍不肯跟哥哥王保保回家,执意随张无忌走。
张无忌问她:“何苦既得罪了兄长,又陪着我吃苦?”
赵敏答:“这位兄长嘛,迟早就是要得罪的。我只怕你不许我跟着你,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如此粪土富贵,一往情深,让张无忌对赵敏再无芥蒂,“芷若待我,哪有这般好!”
赵敏的爸爸汝阳王很快追上来,他自然是不允女儿下嫁魔教教主:“敏敏,你可要想明白。你跟了这反贼去,从此不能再是我女儿了。”
赵敏拿定了主意,嫁魔随魔,心想,日后再求父兄原谅。
为了和张无忌在一起,赵敏毫不退让。
第三件事,赵敏要张无忌以后天天帮自己画眉。
刻骨铭心地相爱,终于苦尽甘来。
▌阿离
我的心,早就许给了张无忌
金庸写道,每个人心中,大约都有一段稀里糊涂的初恋。
于张无忌而言,是外表美艳、心如蛇蝎的朱九真。
张无忌中了朱长龄的奸计,从悬崖坠下,跌断双腿。
雪地里躺了几天,以冰雪和兀鹰充饥,又冷又饿,心情也无比萧瑟。
直到一个女子荆钗布裙,手提竹篮走来。
“你……你没死吗?”
“好像没死。”
“你既不死,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干什么?倒吓了我一跳。”
“我从山上跌下来,把两条腿都跌断了。”
“你躺在这里怎么办?肚子饿吗?”
“自然是饿的,可我动弹不得。”
女子从篮中取出两个卖饼给张无忌,他接过,却并不吃。
“你怕我的饼中有毒吗?干嘛不吃?”
“是姑娘给我的饼子,我舍不得吃。”
女子的面容,黝黑而浮肿,但性情诙谐又善良。女子用树枝扎了一个竹筏,拖着张无忌,赶了三四十里地。俩人一路上嬉笑怒骂,倒像一对落难鸳鸯。
张无忌为免生事端,在人前便自称曾阿牛。
女子叫蛛儿,身世极为凄苦。
因看不惯母亲受二娘欺辱,杀了二娘。事后知道自己闯了祸,仓皇逃出家门。
母亲也在护送她的途中不幸自尽。
俩人一样孤苦,同病相怜。
张无忌对蛛儿说,“我只觉得瞧着你时,心中很舒服,很平安,你只会待我好,不会欺侮我、害我!”
卫壁一干人指认蛛儿杀了朱九真,前来追杀。
面临生离死别,蛛儿问曾阿牛:“你当真不嫌我容貌丑陋,愿意和我一辈子厮守?”
曾阿牛一怔,吞吞吐吐地说自己还没想过娶妻。
卫壁一干人在旁刻薄讥笑,蛛儿凄然哽咽起来。
曾阿牛不忍心,念及这些日子蛛儿真心实意的照料,大声说:“愿意娶你为妻,只盼你别说我不配。”
从此,俩人便有了夫妻之名。
然而,蛛儿念念不忘的,是儿时打她骂她,在她手腕上深深咬了一口的情郎——张无忌。
原来,蛛儿就是被金花婆婆收留的少女阿离,心早已许了给张无忌。
冥冥之中,阿离早已认出张无忌,却从未点破。
爱情向来垂青美貌女子,阿离无疑是自卑的。
张无忌情定赵敏后,阿离笑道:“眼前这个丑八怪啊,他叫曾阿牛也好,叫张无忌也好,我一点也不喜欢。”
金庸笔下,爱情的女主角最终徘徊于赵敏和周芷若之间。
张无忌为找到负气而去的赵敏,答允了周芷若一件事。
“这时候我还想不到。哪一日你要和赵家妹子拜堂成亲,只怕我便想到了。”
对比赵敏当初的手段,竟如出一辙。
日后,赵敏和周芷若或将地位颠倒?
似乎无论选择哪个女子,都填不满张无忌内心的缝隙。
若娶白玫瑰,红的成了掌内的朱砂痣;若娶红玫瑰,白的成了心里的白月光。
只是这场相争,阿离已然退出。
她明白,最好的爱情,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小昭是总教教主,依据教规不可失贞;周芷若是峨嵋派掌门,按照传统不会嫁人;阿离容貌毁坏,维系一段美满姻缘自是艰难。
换言之,三个女子虽不能成张无忌的眷属,但也永远不会成为别人的妻室。
这在现实中,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