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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观卖血记》:于时代洪流中 呼吸小人物的悲欢

时间:2021-05-06 16: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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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观卖血记》:于时代洪流中 呼吸小人物的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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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代洪流中,无论是生命消逝,还是星河日落,都将被历史的河水裹挟淹没,不舍昼夜地奔向人类遗忘的大海。而作家则像一个收藏爱好者,一路沿着河岸,时不时弯腰捡起一粒沙石,于水痕中窥探历史的变迁,一沙一世界。

文学是历史的横切面,切开来才能看到历史的血肉。

《许三观卖血记》正是余华那把拙劣而又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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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的文字总有着一股来自泥土的张力,他不追求华丽与排场,相反,他只用最朴实的字句,最不起眼的故事,轻描淡写地勾勒历史的模样。

一次卖血,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就把那个时代坚硬的、沉重的、甚至残忍的东西融入血液深入骨髓,让读者生出某种温情与力量。

与余华的另一部作品《活着》不同的是,《许三观卖血记》少了一点悲剧,更多了一份温情。

主人公许三观是城里蚕丝厂一名普通的送茧工,每天靠着微薄的工资勉强度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农村四叔的口中得知了一条发财致富的路子——卖血。

在那个农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身子骨结实的人都去卖血,没有卖过血的男人娶不到女人。

当听到卖一次血能挣35块钱时,囊中羞涩的许三观心动了。

于是,他跟着同村的阿方和根龙去李血头那儿卖了血,当许三观一行人拿着卖血换来的皱得起毛的纸钱在胜利饭店享受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的时候,许三观第一次尝到了卖血的甜头。

乡下人把血叫作力气,力气有两种,一种是从血里使出来的,还有一种是从肉里使出来的。许三观则想明白:这力气就和口袋里的钱一样,先花出去,再去挣回来。

情窦初开的许三观想结婚了,他用卖血的钱连哄带骗把油条西施许玉兰娶回了家。

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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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从来不是非黑即白,而常常是好坏参半的。

婚后许玉兰生了三个儿子,分别取名一乐、二乐、三乐。坊间却有流言传出一乐长得像许玉兰的前男友何小勇,不幸的是,传言一语成谶。

当了九年乌龟的许三观,开始冷淡妻子,疏远一乐。

就在这时,一乐为了给弟弟出头,打伤了方铁匠的儿子。闯了祸后,方铁匠向许三观索要医药费,他说一乐不是他儿子,无奈之下,方铁匠带人搬空了许玉兰的所有家当,许三观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许玉兰到何小勇家闹,一分钱没要到,狼狈收场。

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可日子还要继续,许三观再次卖血换回了完整的家。

许三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会用不干家务来惩罚许玉兰的出轨,他坚持不给一乐花自己卖血得来的钱,何小勇出车祸他会拍手叫好,为了心理平衡他甚至去睡了别人的老婆。

可他也会为了许玉兰和一乐一次又一次卖血;也会在何小勇需要救命时,答应一乐为他喊魂;会拿卖血的钱给暗恋情人买补品...

这就是真实的小人物,立体的人性。他会偶尔小肚鸡肠,耍小脾气,也会幸灾乐祸,但一到关键时刻,最终的选择永远是妥协、原谅、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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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在韩文版的自序中说道,这是一本关于平等的书。

对于底层的小人物来说,当黑夜来临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寻找光亮,相比之下,他们更关心的是谁的家里用蜡烛,谁的家里用火柴。

许三观追求的平等简单又直接。

他听说身子骨结实的人都去卖血,所以自己也去卖血;他被妻子戴了绿帽,所以自己也去出轨;大跃进时别人家交了锅,所以他自己也交了锅;文革时大家都在批斗许玉兰,所以他自己也在家开了个批斗会;大家都在上山下乡,所以他也让一乐和二乐跟着下乡去。

许三观一生都在追求平等,直到他老得连卖血都没人要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所谓平等就是个笑话。因为他发现“屌毛出得比眉毛晚,长得倒比眉毛长。”

然而,为时已晚。一个荒诞的时代早已被无数个追求“平等”的许三观一手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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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似乎有意给读者制造一种假象。

他不明确地告诉我们,书中所谓的平等其实是一种愚昧的盲从。

正如《乌合之众》里所说的那样:个人一旦成为群体的一员,他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时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约束的一面。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

一个时代的好坏,不仅取决于领导人的正确与否,更取决于千千万万个像许三观一样的小人物,他们的三观,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就是这个时代的三观。

当我们呼吸小人物一生的悲欢时,别忘了,他们代表了那个时代。

无论您漂泊到何处

这里都是您的灵魂树洞

图|网络

文|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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