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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榆钱饭散文(模板13篇)

时间:2020-12-23 13:2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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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榆钱饭散文(模板13篇)

榆钱饭读后感

思维方法的总结可以帮助我们提高解决问题的能力,培养创新思维。写总结时,我们应该注重细节的把握,对过去的经历进行客观的分析和总结,不可遗漏或忽视重要的细节。让我们一起来看看下面这些总结范文,相信对大家会有很大的帮助。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一

许久不曾见过这般直立挺拔的松,亦是许久不见榆树的影子。故乡的一切都像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离别,如梦,似幻。

当初,榆树触手可得,松树漫遍故乡,一切都不能再简单,再普通了。我们也生活在一幅名为家乡的画里,参与着日出日落,云卷云舒。而如今,画更名成了故乡,只垂于墙面,再也无法进入。内容也愈发的模糊,几乎淡出纸外,若不是一张偶然发现的照片,怕是再也不会清晰。

一度以为榆树和榆钱树是两种树的我,翻遍了整本百科全书却找不到榆钱树的介绍,后来才知道它其实也叫榆树,就像我生长的小山村也叫故乡一样。

春天,对于山村来说是个烂漫的时节,对于孩子则是收获的季节。榆钱树的果实——榆钱开始生长,慢慢成熟。这时的榆钱树很是显眼,一串串铜钱似的圆形果实压在枝头,孩子们争先地伸手去摘,来得早的甚是愜意,倚着树干,拣着那些结得矮的,边吃边选。来得晚的便费力些,再晚的就只能爬树了。然后扎堆地坐在树下,嘴里嚼着,手里捧着,眼睛却还瞄着树上的,生动地演示了什么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榆钱树还极易存活,记得那时大部分人家在山上都会有片林子,我家也不例外,那片林子,一半是松,一半是榆,由此我倒是比其他孩子多吃了些榆钱。一般哪片林子稀了,老人也多爱种些榆钱树,耐旱,耐寒,寿命又长,种子撒了便不用再打理,省得每次上山回来都要仔仔细细地找身上有没有草爬子。这虫子毒得很,不但吸血,还往肉里钻,进去就不出来,可不能带到家里。

在榆钱树下编些指环、发饰等小玩意,还能听大人们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有时还有些打情骂俏的韵事。夏天的榆钱树下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老人们则讲着榆树市的故事,教我们要助人,莫贪娄。我总觉得能和榆树市做邻里是一种幸福,也会偷偷的羡慕那里的孩子,他们是不是有更多的榆钱可以吃?

秋总是着浓妆,添着重彩,张扬地到来。云高了,天远了,榆钱树也开始换装了。先是把深绿换成淡黄,就像秋光中的银杏叶一样闪耀,远远望去,也有了童话的色彩。再在深秋中染上一抹夕阳的绯红,淡淡的嵌在黄叶中,享受暖暖的朝阳和人们艳羡的目光,彩出梦的绚丽。老匠人们则会将榆木拿出来晾晒,这可是有“北榆南榉”之称的榆树!木性坚韧,纹理通达,硬度与强度也是完美得适中,非但没有“榆木疙瘩”的难解难伐之谓,更像是善解风情的市场老手。上至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下至黎民百姓,家中总有那么几件榆木家具亦或雕漆艺品。北方的家具更是以榆木为最大宗!

入冬的第一场雪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在雪中冲出家门,打雪仗,滚雪球,一不注意,攥着雪球的小手便冲破衣领的防线,带你体验透心凉。雪厚些时,堆个小雪人,折些榆树枝子做手臂,找一片枯黄的被雪沁湿的榆树叶卷做鼻子,再在欢笑声中回家。

故乡的冬天最是温暖,在家里享受着地暖,看爷爷做木活,暖了身子也暖了心。爷爷是村里一顶一的木匠,家里的不少榆木家具都是爷爷自己做的。看着一层层的刨花在脚下堆积,桌上的榆木愈发光滑好看,再在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迎接新年,迎一个称心如意的新年。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二

在我的家乡,方言很浓。很多地方话我们会说,但不会写。上学后,我们用书面语言代替她,但总是词不达意。想一想方言,觉得很有意思,又苦于找不到书面用语准确表达,就自己揣摩,反复推敲,查字典、词典,尽力想找到渊源。但是失望的时候多,惊喜有时也有。语言很丰富,汉字有限,所以遗憾总是有的。

“一碗烫饭丝起了,哈哈名声出去了”是常说的一句话,我也不知出自何处。查字典,也没有找到原话的用词,我就写了出来,希望得到指正。在这句话中,“烫饭”、“丝起”、“哈哈”“名声”是方言,“名声”指名誉,没有歧义。另外的三个词的音与字典里的读音一致,但意思不一样,我们不能从字面理解词意。“烫饭”,方言指剩饭。字典里“烫”,有加热之意,但没有剩饭一说,我在想我们吃剩饭一般都是回锅烧热,就用了这个词。“丝起”,指剩饭放的时间长了坏了。“哈哈”,方言是坏的、不好的`意思,有的人认为应是“瞎瞎”,但我认为意思准确,但音不对,我还是喜欢方言发音。整句话的意思是:剩饭放坏了,不好的名声传出去了。

在学习古文诗词时,往往要翻译成现代白话文。而一些方言俗语,我认为也需要翻译考证。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三

“蹭饭”这个词我很熟悉,而且还实施得理直气壮。不过我蹭的不是外人,都是我的亲人。专门有个词形容我的这种行为,就是“杀熟儿”。

我是家里的“老疙瘩”,脾气很坏。对“女红”之类一窍不通。更恶劣的是从小就没学会做饭不说,还经常还嫌弃我妈做得不好吃。

记忆中,我忍耐了我妈“糟糕的厨艺”好几年,一吃饭就带头唉声叹气。我爸“恨恨”地说:“这也不好吃,那也不好吃,就差饿你三天!”

当然他不舍得真正饿着我,我也依旧对我妈“作品”没兴趣。就在忍无可忍”又无计可施时,我大姐出嫁了。

当年,对于她结婚的事,我比家里任何人都表现得高兴,我妈问原因,我就说又可以多一个闲逛的去处了。

实际呢?醉翁之意不完全在酒,高兴的原因当然不止是“串门儿”的因素,我小小的年纪用心也是很“险恶”的,我可怜的大姐成了我“蹭饭”的第一个“受害者”。

对于她家,我熟悉的不得了,基本属于踢门就进,吃饱就走的“强盗型”。进屋后就在厨房里一通乱翻。不管她舍不舍得,反正遇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往嘴里添。

我姐夫敢怒不敢言,对我的态度就是“防火防盗防小姨子”。要知道少年时期正在长身体,我的嘴真的很馋。馋得我基本上忘了顾及他人的感受。去大姐家太多的“蹭饭”经历中有一件事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那是周末的上午,照例去溜达至大姐家。在她家的厨房里,我惊喜地发现了一小坛正在腌制中的鸡蛋。

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立即任性地说:“我要吃咸鸡蛋。”

我姐当时的表情有点为难,因为那个时期物质匮乏,肉食是难得的美味。把鸡蛋腌制后,过年过节可以作为一道菜装点一下可怜的餐桌。

但是她看了看消瘦的我,为难的表情转瞬即逝。然后一边切着咸菜丝一边说:“行,我马上就给你煮。”

天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居然还任性地补了一句:“我要吃两颗。”

回想起当年的行为,我很内疚。不是我没心没肺,就逮着我姐一个人“荼毒”。那时和她年龄相仿我大哥倒也结婚了,但是他们夫妇日子过得实在不敢恭维,生活中该有的细节被他们弄的很“粗糙”,再加上当年确实也没啥好吃的,他家的饭菜还不如我妈做得好。凭此一点,我大哥算是“幸免于难”。

二哥和我年龄相仿,我青少年时代完全没指望“能去吃他的”。

长大以后我对做饭这事仍旧没啥建树。但是成年了,总不能厚着脸皮再去大姐家了吧。于是没生女儿之前,我和老公的一日三餐的理念就是“凑合”。当然经济条件也好了,不愿“将就”时就去饭店,再不然就偶尔去父母那里感受一下“家里的味道”。

我爸妈最宠我,知道我“嘴刁”。一边嘴上假意埋怨我好吃懒做,一边给我烙馅饼;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把他们的话当耳边风。

受宠而自由的日子真是快乐呀!

女儿出生后,我不能再“凑合”了,想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饭店里相对不卫生,我就开始琢磨着给女儿做饭。

但是别小瞧“做饭”这件事,它其实就像“事业”一样,是需要投入热情和精力才能做好的。我是那种宁可在外面搬砖也不愿意“柴米油盐”的人。于是在厨房忙乎上几天,我就觉得烦躁和愤怒,就得休息个一两天。

再加上老公忙,一个星期在家也吃不了几顿饭。家里吃饭的人少,女儿会说话时就开始不乐意了。

“妈妈,好无聊呀!每天只是咱们两个人吃饭。”

“妈妈,你能把这个菜做得有点滋味吗?”

我烦不胜烦,懒惰时又动了去“蹭饭”的念头。但是,去谁家“呢?

父母年龄大了,就不劳烦他们了。大姐、大哥、二哥他们几个的情况挨个在我脑海里“转悠”

带着孩子去过大姐家很多次,见我们来了,她还会像我小时候一样对待我,尽力把饭菜准备的丰盛一些。但是我真心知道,大姐岁数也不小了,锅碗瓢盆大半辈子啦,我外甥女也长大成家,大姐有时也懒得动。

我大哥?别提啦。日子过得还是“粗糙”不堪,比我还能“凑合”。他家我侄女去上大学吃食堂了,他们夫妇好不容易才“解脱”,自然是憎恨厨房的。我闹着要去,他没辙,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做了几顿后就坚决摇头了。实在逼急了就说:“老妹,我请去饭店吧。”

我翻了个白眼:“谁用你请,你不知道家作的饭菜最香吗?”

大哥这边“蹭饭”的路不通,我把“坏主意”打到我二哥身上。他人到中年,事业稳定,家庭幸福。儿子上了大学以后,他像个老头一样满口“养生”的`理念。依我看,他就是闲的发慌。

他美其名曰的“养生”理念中,对美食的偏好大一些。尤其有了特殊的食材后,他孜孜不倦地研究菜谱,心甘情愿地围着厨房忙乎,正符合我“带着女儿蹭饭”的要求。

我心里冷笑着:“小样,我等了三十年,终于可以‘祸害’你了。”

所以不管他上班与否,我隔三差五地给他打电话,发微信,要求去他家吃饭。

他呢?只要单位没事就满口答应。不管多晚去了后总能看见他和我嫂子的笑脸。吃饱了,我站起来就去客厅,他还会拿出他珍藏的好茶沏给我喝,也不计较我刷不涮碗。

我女儿抹了一把沾在脸上的米粒,坐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说:“妈妈,吃得太饱了”。一边看着二舅给她找的电影,她看了一会好像很无意地说:要是我爸能像二舅一样就好了。”

这不,刚才我打电话告诉二哥,我和女儿要去他家吃饭,他虽然还要去机场接人,可是没有拒绝我。

对于我的四处“蹭饭”行为,老爸怕我不懂感恩,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即使你买了再名贵的食材,还得有人愿意给伺候你。”

其实不用老爸说,我也是明白的,我真的不是去“蹭饭”,而是蹭的“亲情”。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四

故乡留给我最多的是童年的记忆。童年留给我最多的是吃的故事。那还是上世纪的六十年代,生活清苦,所以有关“吃”的记忆最深刻,可是那时稀有的“美味儿”,在现在看来实在算不上什么;不过现在却再也吃不出那时的香甜了。

我家在鲁东南山区,多山岭薄地,秸秆作物产量低,就适合长地瓜。所以主食也就是地瓜和地瓜干了。往往是头天晚饭煮上一锅,吃剩下的就是第二天的早餐和午饭,晚上再煮一锅。年复年,日复日……鲜地瓜包括窖藏的吃完后就轮到地瓜干了……。菜也是很少的,白菜萝卜当家,点缀点咸菜疙瘩。偶尔也会馇一锅小豆腐,摊一摞秫黍煎饼,有时也会掺上些玉米,因为秫黍多,玉米少。细面(白面、小麦粉)除逢年过节外是见不到的。这是好时候,风调雨顺的秋后。一个冬天基本上就是这么吃着,鲜有花样。最难熬的日子是春天,天一天天见长,囤子里的地瓜干、地窖里的白菜萝卜一天天减少,青黄不接。天天掰着指头数,算算“寒食”快到了吧,俗话叫“巴年盼节”。过节有好吃的,其实,好吃的也就是“单饼卷鸡蛋”,没什么好说的。到是接下来的五月端午吃的粽子别具风味儿。

端午前后往往都是麦收时节,三夏大忙,“三秋不及一夏忙”,抢收,抢种。靠天吃饭,虎口夺食。农活特多、特急、特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季节。因此,后勤供应必须跟上,饭食要调剂好。

一般的人家都会摊上两摞煎饼,好吃,方便,也能留住,“笥孬”(变质)不了。煎饼因所用粮食及做法儿的不同分几种。有单纯的秫黍煎饼、玉米煎饼、地瓜干煎饼、麦子煎饼,也有混合的粮麦子煎饼;你也可据自家所有粮食,随便几种和在一起,做成杂粮煎饼。粮麦子煎饼是用小米和小麦摊成的煎饼,只有富裕人家才能吃上。麦子煎饼是用鲜麦子加入适量盐磨成糊“刮”成的,咸滋滋的,挺劲道,有咬头,咬一口,满嘴都是鲜麦香味儿。干麦子也可磨糊“刮”煎饼,但少了鲜麦香味儿。

做法又分“摊煎饼”又叫“抹煎饼”和“刮煎饼”“轱碌”煎饼。

“摊煎饼”一般用的是秫黍、玉米、小米等粮食的糊,流动性好,摊得快。鲜麦子做煎饼得“刮”,舀一勺“糊”倒“鏊子”上,用木制的“筢子”快速刮平,刮匀。而地瓜干做煎饼就得“轱碌”,先把地瓜干上“碾”,碾成面,加水和成团,把面团在鏊子上按顺序“轱碌”一遍,这就是“轱碌煎饼”。看花容易绣花难,说起来简单,做煎饼可是个技术活儿,从磨“糊”的粗细到烧鏊子的火候都有针线,有的煎饼薄如纸、香如酥,有的则厚如鞋帮,“囊歪歪”(软咕哝)的,咬一口,嘴张不开----粘住了!

干粮做好了,还得有下饭的菜啊。这时节南口(日照石臼所俗称南口,潍坊的央子港称北口),的黄尖子鱼(即“黄鲫子鱼”,也叫“海鲫鱼”)下来了。南北口的黄尖子鱼是有差别的,南口的通体发黄,油多,香;北口的体青,油少,腥气。赶集称上两斤,洗了,撒上点盐腌了。把锅烧热,“吱啦”倒上刚打的豆油,下葱花爆香,放上挂好面糊的黄尖子鱼,油“吱吱”地响着,把鱼两面都煎的黄橙橙的,那是扑鼻的香啊。当然,这也就是猴年马月吃上顿解解馋,就是富裕人家也不会经常吃。

有干粮有菜了,总得有汤吧?汤好说。可以用小米或是“玉豆(chai)子(碾碎的玉米)熬粥;也可用豌豆面、地瓜面等随便什么杂粮面,当然,有细面就更好了,不拉(拨拉)嗗喳汤,开锅前加上自家菜园刚摘的时令菜蔬,浇上刚刚炼好的豆油,“吱啦”一响,真是香气冲天啊!

故乡的饭好像什么都是“香”的,这“香”萦绕在记忆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故乡情……。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五

日子一走进腊月,庄稼人的心里,便拨响了算盘珠子。春天播下的希望,夏日撒下的汗水,秋风吹来的收获,都已在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熟透了,晾干了,变成了冬闲时的惬意。

辛苦了一年,劳累了三季,所有的日子堆积起来,仿佛都是为了到达一个顶点,为了在门头窗框上,在牛圈猪圈的门上,贴上红红火火的对联,感受鞭炮爆响的那份喜庆。还有,那一桌子出自家园的饭菜:红彤彤的腊肉、香肠、血豆腐,香喷喷的清炖鸡,让人谗涎欲滴的酸辣鱼,配上青蓝白菜,既不张扬,也不奢华,全都实实在在,像厚实的土墙一样质朴,却很温暖。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端起酒碗,喝一口散发着乡土味的包谷烧,就一箸油铮透亮的腊肉,嚼得油顺着舌头往下滑,那滋味,还真说不清楚!

就为了这一年的念想,在腊月里,闲下来的庄户人家,若是还眷恋着已渐行渐远的年俗,宰一头年猪,便是头一等的大事了。因为,要在年夜饭的桌子上,能摆上一大碗腊肉,让柏枝树烟熏的清香,牵引出日子的赞叹,宰一头年猪,定然是迫不及缓的。要让新鲜的猪肉,呈现出烟熏火燎沾满扬尘,起起落落的,大致需要个把月的时间。还有呢,能够宰一头年猪,既是对一年的忙活,有个圆满的交待,又是对日子的宽裕,有个光鲜的证明。因为,但凡宰年猪,请上平时往来的寨邻,吃一顿杀猪饭,是必不可免的礼数。

居住在小县城的我,与乡村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呢,也不近。虽然不是庄稼人,没有庄户人家的环境,自己养一头猪,在年末岁尾宰了来,请亲朋好友莅临寒舍,吃上美美的一顿杀猪饭,但也有幸,吃过一些人家的杀猪饭,其中的滋味,却是不甚了了。记忆中,留存下的,大多是一肚子苦水,以及酒醒后的头痛欲裂,昏昏然的后悔不迭。对于杀猪饭的记忆,抹不去的,唯有一次。那份感觉,至今想起,仍是挥之不去的美滋滋的味道。

清晨的阳光,落在腊月的农家小院,在棉一样柔和的雪地上,轻盈地踱步,从容而又悠闲。雪是前几天降临的,一夜之间,山野就改变了模样,轻轻柔柔的,仿佛柔若无骨。若是没有随风而来的寒冷,在人脸上浸染出生疼的晕红,那么,雪花盛开的村庄,走进我眼睛里的时候,就像童话里的文字,没有太多的形容,却美得让人不容置疑。

走进小院,映入眼帘的,是老舅脸上的笑,如丝丝缕缕的阳光,从一条条皱纹里渗出来,暖暖的很是感人。老舅系着一条围腰,穿一件紧身的棉袄,袖子绾了半截,一双露在外的手冻得紫红。老舅搓着手,笑着将我们迎进了院里。

老舅是妻子的舅舅。那时的我,还是妻子的男朋友,去老舅家,是第三次。前两次呢,一次是去帮老舅家栽秧,另一次是割谷子。老舅家有六口人,两个大人带着四个孩子,劳动力明显不足。栽秧割谷时节,的确缺乏人手。能帮一下,也是亲情的温暖。至于这杀年猪,我们能帮得上的,就是打打下手,而且主要是妻子,帮舅妈烹炒菜肴。

老舅家的小院,就在村口上。说是小院,却只用竹子围了临路的一面,房子面对着的一面,全敞开着,面向一坝水田。另一面,裁了两株石榴,中秋时节,挂了满树的石榴,很是喜庆。时下虽已没了红红的果实,可一树绿叶,顶着蓬松的绒雪,也是精神抖擞的,显得生机盎然。

泥土的院坝里,老舅用锄头刨了个土灶,支了口大铁锅,一炉子枯枝残木,燃得正旺;红红的火苗,在风的鼓弄下,呼呼呼地舔着黑黑的锅底,倾吐着柴禾的一腔炽热。大铁锅滋滋作响,锅里的水,冒着缕缕热气,正往沸腾的顶点攀升。离锅不远的地方,摆着老舅借来的案桌。两个前来帮忙的村邻,同老舅嘀咕了几句,甩掉手中的烟头,拿起了案桌上捆猪的绳子。老舅呢,招呼一声,往手心里吐了泡口水,三人相跟着,往猪圈走去。不大功夫,一头毛光水滑的黑毛猪,就在三人的簇拥下,往案桌走来了。

随着几声猪叫声的消失,一头年猪,便被抬到了铁锅边。接下来,老舅三人,舀的舀水烫猪,刮的刮猪毛,转眼之间,一头黑毛猪,就光光生生地躺在了案板上。负责剖猪的,手脚麻利地忙活着,老舅拿个盆,装猪的内脏杂碎,一脸都是满意的笑容。

一桌杀猪饭,顾名思义,吃的都是刚宰杀的猪肉。其中最主要的菜肴,是一盆水煮肉片。这道菜的食材,就是猪身上的五花肉。佐料呢,也不花哨,放点生姜同锅煮就行。肥瘦间夹的水煮肉片,醮上糊辣椒醮水,吃在嘴里,肥而不腻,又辣又香,那滋味,真个难以言说。除了水煮肉片,再将大肠粉肠,肝啊肚的,炒上几盘,加一碗酸辣椒炒瘦肉,一大钵猪血旺煮酸菜汤,这就成了。看上去,土是土了一点,简单了一点,可庄户人家,守着的本就是一份检朴的日子。能够如此,已经是最高的待客之道了。

寨子里的乡邻,在炒菜锅的滋滋作响中,陆续走进了老舅的小院。进了门,免不了几句寒喧,客套一下。老舅满脸笑容,将客人拱手让进屋里,坐下抽烟喝茶。然后呢,又站到了门口,等待迎接晚到的乡邻。这一刻的老舅,腰杆挺得直直的,显得精神极了。

待得人到齐了,老舅一声吆喝,一碗碗冒着热气的菜肴,便次第摆在了小方桌上。居中的,自然是一大钵水煮肉片。炒瘦肉炒猪肝,炒肚片,炒腰花,炒肥肠,炒猪心,炒粉肠,外加一钵猪血旺酸菜汤,全摆下后,屋子里的肉香味弥漫开来,有点让人馋涎欲滴。

寨子很小,老舅请来的人便不多。给大家碗里斟满酒后,老舅端起酒碗,说了几句门面话,感谢大家对他这家人的照顾,众人说了些应该的之类的客套话,便全都端起酒碗,仰起嘴喝了一大口。接下来的开吃,便随心所欲,有拈水煮肉片的,有吃腰花肚片的,一箸肉,一口酒,间杂些庄稼收成的闲话,全吃得笑意涟涟,不亦乐乎。

我虽然年纪尚轻,可在老舅心里,也还有点份量,便与寨里的乡邻同坐了一桌。一边品尝着可口的肉食,喝着本地酿造的包谷酒,一边听老舅与众乡邻说着酒话,感觉着充满乡土味的氛围,仿佛自己也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乐趣,无拘无束海阔天空的谈天说地,少了几分文雅,却多了几分质朴,粗野的腔调,竟然十分溶洽,这种没有遮拦,自然显现的乡村风韵,令人有种敞开心扉,直抒胸臆的痛快酣畅之感。冬天里的农家小屋,显得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众乡邻起身离席,纷纷叩谢主人家,告辞回家。老舅呢,则与舅妈一起,嘴里说着千里送鹅毛、礼轻心意重,不成敬意之类的客套话,将早已准备好的猪肉,赠送给众乡邻,每人一块,大致两斤左右。包谷酒的热辣,染红了老舅的脸,玫瑰花一样的颜色,绽放着幸福与满足的光采。舅妈虽未喝酒,也满脸堆笑,感受着一种抬头挺胸为人的满足。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有点像一场戏的落幕,所有的演员簇拥在一起,用热情燃烧最后的欢乐,至于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反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虽也曾在腊月里,又吃了几顿老舅家的杀猪饭,可留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依然是一场雪后的小院,一头黑毛的猪,一张方桌上充满泥土味的乐趣。

随着混合饲料的普及,外地猪的引进,原先本地产的黑毛猪,因其身胚小,长得最肥也就两百来斤,便被外地的白猪无情地替代了。现在的庄户人家,即便还养猪的,也都用上了饲料。与早先的喂养方式相比,现在养猪,的确是轻松了许多;省掉了割猪草、剁猪草、烧火煮猪食等等繁琐的劳作,以前用来煮猪食的大铁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另一方面呢,是现在的猪肉,吃在嘴里,却少了以前的那种味道。或许,得与失的价值,熟重熟轻,每个人的判断,都会不尽相同。

现在的庄户人家,对于杀年猪过年这事,也不怎么看重了。想想也是,养一头猪,与买一头猪区别不大时,单家独户的喂养,也就失去了本质的意义。

这几年,也曾有幸受邀,吃过几次杀猪饭,但却不是庄户人家,所谓杀猪,杀的也是屠宰场的猪,杀猪饭呢,其实就是一些自认为事业有成的人,变相的请客而已。借来农家杀猪饭的方式,依然是一盆水煮白肉、酸菜血旺汤,爆炒猪肝猪肚猪肠,酸辣椒炒肉。依然是众人围坐一桌,大箸吃肉,大杯喝酒,可是呢,却多了几分应酬的客套,少了农家泥土一样的质朴,至于品味丰年的那份喜悦,更是荡然无存了。

想念一种味道,或许是缘于偶然,触景生情,便勾起了久远的记忆,沉浸在回忆的美好之中,多年以前的一顿杀猪饭,至今仍让我念念不忘,这其中的道理,是不是就应了那句话:回忆,总会让人想起一些美好的东西。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六

昨夜梦醒,才凌晨三点,却是没了睡意。

站在窗前,望向漆黑深远的夜空,思绪一发不可收拾!心思如花般,在这深夜绽放开来。

我记不清,故乡的饭场是多少次走进我的梦里,虽都是过往,却每一次是如此的清晰、明朗,活灵活现!

说起饭场,就是农村集中吃饭的地方,一个联络感情的场所而已。对于大多北方人来说,是一个温馨的所在。对于在外的游子而言,更是内心深处不可触摸的一抹柔软。

故乡的饭场,在儿时,是我向往和期盼的地方。

当时的饭场虽有坡度,但很宽阔,一棵大槐树枝繁叶茂,庇佑着整个饭场,靠墙的地方会有比较平整,不太规则的小石板,一块挨着一块,相邻石板之间间隔井然有序。即便错过饭点,没人的时候,饭场依然是一道独有风景。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饭场便开始热闹起来。无论男女老少,大人小孩,一到饭点,大家不约而同,陆陆续续,都端着大碗的饭,有的一手端着饭,一手拿着草垫子不慌不忙,选一处比较平整的石板安顿好,才悠闲地吃饭。迟来的,便没地儿了。爷爷,叔叔伯伯们索性脱了鞋子,象征性地搕两下,麻利地坐在屁股底,全然不顾及那个满是泥土的袜子,及袜子上那个圆圆洞,那个探出头张望的脚趾头。比较讲究的人们,干脆靠墙个蹴(蹲的意思)着,丝毫不影响他们在饭场吃饭,说话的热情。

其实,饭场上本就没那么多讲究,有的只是随意,乐呵,小情趣。

大人们边吃边唠着家常。什么种子,化肥,提留,统筹;谁谁家的媳妇生娃了,谁家的媳妇生的.全是姑娘,谁家的孩子考上大学光宗耀祖了,谁家谁家儿子不孝,不给老娘担水吃、一会儿又是中央某某领导来武乡了;一会儿又一下回到解放前,说起了鬼子进村……种种。说话最多的既然是男人们,女人们也偶尔插句嘴。争辩声,大笑声,孩子们的吵闹声,偶尔的狗叫声,还有饭场对面老牛,不时地发出的哞哞声,久久地萦绕在饭场上空。

曾经,我是如此的无法接受他们这样的天马行空。直到后来离开故乡,渐渐长大,才懂得,那样的生活才是我们农村人固有的真性情,才是我们最简单,最质朴的情怀!

饭场的人们,都是吃了一口忘了一口,只顾说着话。孩子们提着碗在饭场转来转去,不时地朝着他们手中的碗张望,想吃谁家的饭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巴望着,直到能讨要到一俩勺子的饭便高兴地走开。其实当时的饭,极其简单。用现在的话说,纯绿色无污染:小米稀饭,红萝卜炒捞饭(炒小米饭)三合面手擀面,抿格斗等农家饭。然而,对于孩子,别人家的饭是最香。

当然,饭场里转悠的不止我们这些孩子,还有那些鸡、狗、猫。特别是那些鸡,啵啵地吃着孩子们掉在地上的饭粒,不住地抬头低头,低头抬头,抖动着鸡冠,阿娜多姿地挪着步子,在饭场里寻寻觅觅。直到大人们终于忍无可忍,拿起小石子向它扔去,才咯咯地,扑腾扑腾迅速跑去,饭场便一下子尘土飞扬。人们用手遮住碗,骂骂咧咧。分分钟便恢复如初。

夏天的饭场更丰富多彩。爷爷,叔叔大伯们脖子上都搭着毛巾,是擦汗用的,吃完饭,是不舍得回家的,大碗往地上一放,又开始侃大山!还有邻家大娘索性靠着墙打起盹儿。孩子们也开始嬉戏打闹,穿梭在饭场。那些鸡早已吃饱,挺着肚子走远了。忠实的狗却卧在饭场,时而伸着舌头,喘着粗气,时而目光显得呆滞、慵懒,时而双眼微闭,安静地待在主人身边。

此刻的阳光透过大槐树,穿过叶子缝隙挤进来,饭场便一地花白的光。若是遇到有风的日子,地上的花白开始如水般流动。即便是人们流汗的脸,同样折射得那么亮。远远望去,自然,和谐,若一幅画般近在眼前。

北方的冬天最难熬。饭场便不在是饭场,成了大家接受阳光沐浴的好去处。那棵大槐树经过寒风刺骨后,只剩下带刺的枝条,俨然是饭场的守护神。

不知何时,故乡的饭场渐渐没落。那些小石板早已不知去向,只有那棵大槐树,孤独矗立。扭曲的树身,深深的裂痕,仿佛诉说着风雨年轮,又仿佛在向世人讲述饭场曾经辉煌的历史。

故乡的饭场,从没落到消失,是时代变迁的产物。

然而,她深深镌刻了我们那个年代人儿时的快乐,那是每个人心中难舍的情结。以至于直到今日,故乡的饭场,饭场上的情形,零零碎碎,点点滴滴,一有风吹草动,她的光环便会无限放大,就像演电影一样,一幕接着一幕,在脑子里不停地冲击那些沟沟回回。

深信,故乡的饭场,还会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里,那时,我一定是笑着的。笑,也一定是贪婪的。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七

想起家乡,就想起那味美、喷香的糁子饭。那黄灿灿、光亮如玉苞谷粒,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真令人怀恋。

我的故乡在豫西伏牛山区,主要粮食作物是苞谷。因此,用苞谷糁作的糁子饭是家乡人的家常便饭,也是家乡人最爱吃的一种饭。

家乡的糁子是用石磨将黄色苞谷粒经过磨碎、过箩、去皮加工而成,大小如米粒。做糁子饭时,将水烧开后,把适量的糁子倒入锅内,用勺不停地搅动防止抓锅底。再放一点食用碱,然后用文火慢慢烧煮。直到糁子变稠、发粘,闻道香味,糁子饭就做成了。盛到碗里,那热腾腾,黄灿灿的糁子饭煞是馋人,更有阵阵新鲜玉米的醇香扑鼻而来,真是未曾入口“醉”三分,那味道毫不亚于南方的大米饭和陕北的小米饭。若在糁子饭中再煮一些小豆、蚕豆、红薯等,味道则更是别具风味。难怪家乡人说“啥饭都能吃腻,惟有糁子饭百吃不厌”。我从小就爱吃故乡的糁子饭,外祖母说我是吃糁子饭长大的,此话一点不错。

虽说我国北方大都产玉米,但由于是水土气候的`原因吧,惟有伏牛山区产的苞谷加工出来的糁子最好吃。当年我国著名的翻译家、作家曹靖华先生每次回卢氏老家探亲时,总要叫家人做几顿糁子饭吃。上世纪代末,曹靖华还专门从老家给他的好友鲁迅先生捎了一小袋小米和糁子,鲁迅食后,连称“好吃”。

因家乡是深山区,产小麦很少,苞谷历来就成了故乡人民的当家粮。特别是上世纪60年代初的三年困难时期,苞谷更是成了家乡人民的救命粮。连苞谷皮、苞谷芯,也都成为乡亲们充饥、度荒的食物。

近30年来,由于农村实行了土地承包责任制,粮食产量年年增长,产的粮食吃不完。家家细粮满囤,白面满缸,日子越过越富裕,却把苞谷打入了“冷宫”,很少吃苞谷了。现在,糁子饭反而成了稀罕饭。就连市场上卖的糁子和玉面,也比白麦面贵了几角钱。有时下乡或到朋友家做客,点名叫做糁子饭吃。乡下的亲戚朋友到城里来,还给带一点糁子尝鲜。不少餐馆把糁子加工成“糁子汤”“玉米羹”和“搅团”等,成为一道人们爱吃的风味饭。

故乡的糁子饭,就象山珍海味一样,闻着香,吃着美,过后想。我赞美它,因为每一粒糁子都凝聚着家乡人民的汗水,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八

春天到了,各种野菜都出来了,吃惯了大棚里的蔬菜,人们自觉不自觉的开始去寻找野菜的踪影。每年这个时候,菜市场上的野菜也渐渐多了起来。蒿子、野韭菜、野芹菜、香椿……个个青葱鲜嫩。野菜野生野长,不打农药,还含有丰富的营养成分。但是,在我老家那里是山区,假如你休闲时到老家那里的山野踏青,可以呼吸到久违的原野清风,一边聆听山上布谷鸟的美妙叫声,一边可以寻觅到绿的踪迹,有时带上小铲和环保方便袋或许能挖来一点野菜带回家,这样既愉悦了身心,也丰富了餐桌内容,也好让春的气息来到美食的餐桌上。

在向阳的山坡,那里没有任何污染,早春中,香蒿、青蒿早已萌发,它们是那样青翠嫩绿,采回鲜嫩的蒿叶和着腊肉丁、玉米面做成的美食,吃到嘴里清香可口,回味无穷,会令人胃口大开、食欲大增;由此,春天里的蒿子叶呢,更是主妇们手里的稀罕物,用它可以做饭、做粑粑,把天然的绿色野菜做各种美食,不仅口感浓郁清新,同时也让我们的美食更加充满春天的田园诗意。

回想起六七十年代,那时农村实行的是“大集体”,每家每户生活窘迫,常常是吃了上顿无下顿,“早上菜,午时糠,晚上清汤照月亮”这是那个时代生活的真实写照,特别是每年正月完,每个家中基本上没有充裕的粮食,只有靠采摘野菜和着包谷面来充饥,在农村有一种灰白面、绿色背、面叶宽、味道香且可以长到半人高植物,人们称之为蒿子,又叫饭蒿或白蒿,人畜均可以食用。

莫看不起这些野菜,它可是那个年月人们渡年、渡月充饥填肚的救命草,这些野菜也有几种特色做法,其中一个就是蒸蒿子饭。

记得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在集体劳动的闲暇之时,她曾带着我上山去采蒿子。在摘蒿子时,母亲教我把老的叶子和茎去掉,只留下嫩叶子,然后在溪沟清澈的水里洗干净;用提篮提回家后,母亲先把洗干净的蒿子切成细末,装在洗菜的篮里淘干净。(要多洗几遍,一开始的水都是黑的,一直淘到水清为止);再把腊肥肠肉切成小片,肥肠比较容易出油,这样会比较香;然后把玉米面和蒿子搅拌均匀后一起放进蒸锅里,然后把切好的肥肠放在最上面一起蒸,直到蒸熟为止;最后把肥肠和混合后的玉米面蒿子搅拌在一起,搅匀后上甑甑熟后就可以开吃了。

刚出锅的篙子饭,在热气的蒸腾下,将野蒿夹杂着微苦的清香和腊肉肥而不腻的咸鲜融合得恰到好处,入口时更有玉米面的香甜和大米的软糯,别具风味的口感恍若一首悠扬的牧歌。

蒿子饭不仅开胃、生津,最大好处是营养。蒿子饭一蒸熟,揭开锅盖,一股香气就扑鼻而来,赶快盛上一碗,一口饭入嘴,顿感入口清香,再感玉米面、腊肠与野蒿的混合美味。

蒿子其性苦寒,能治疗和预防“伤、肿痛、痨、疟、痢、痔”等多种疾病。但是味道苦。机智的家乡主妇们将它巧妙处理,去掉苦味,与玉米面、野蒜、腊肉、豆干等做成的蒿子饭的确美味。

鲜嫩的蒿子,不仅可以做蒿子饭,在主妇们的巧手之中还可以变魔术一般,变成蒿子饼。一直到现在,只要你到家乡土家山寨去走一走,就随手可以收集到很多有关于蒿子饭以及蒿子饼的回忆。蒿子饼有碗口大,一指厚,还在两面粘些白芝麻,这颜色才好看。饼的两面是焦黄焦黄的锅巴,中间却有许多蜂窝,咬一口,那青蒿和芝麻的特别香味直沁心肺。

然而许许多多的时候,或许我从离开老家定居城市的时候算起,不知不觉间,过去那些熟视无睹的东西已变成了你眼中既熟悉又陌生的风景,更有许多时候,你与一帮朋友,穿行在山林里,俨然一个游客。

仔细推敲我们土家族的饮食风格,你会从中发现土家人与生俱来的强悍个性。因为我们世代生活在万山丛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万法自然,随遇而安。在我们家乡民间就有一首《好吃包歌》(“好吃包”即馋嘴人)唱道:

一想樱桃黄,麦李在树上,

又想瓜子蜜生姜,还想血灌肠。

二想蒸猪肉,黄焖煎豆腐,

又想仔鸡多酌醋,高笋炒葫芦。

三想腊肉干,牛肉焖得烂,

又想红心腌鸭蛋,肥肉炒大蒜。

四想塘里藕,豆腐h泥鳅。

又想后院红石榴,干锅炒黄豆。

五想汤油茶,茶里佐芝麻。

又想田鸡过油炸,还想嫩丝瓜。

……。

表面上在讥讽“好吃包”,实际上从头看到尾,这竟然是一张土家族的民间食谱菜单!其间所涉及的食物,都是我们今天津津乐道的“绿色食品”。在土家人的日常生活中,饮食一般甚为简朴。如《好吃包歌》所列的杂食小吃,平常人家平时如果有一两样摆上饭桌,也算是难得的美餐。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九

八十年代末期,我刚调到长桥乡担任党委书记,便遇到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几个村干部来反映,说村民黄绍文不交公粮。

“我们得去看看。”当时公粮虽然改称为定购,但仍然是国家计划任务。农民不交公粮,此风不可长。

“谁说我不交公粮?我的公粮任务早就完成了,全部甲级,还超额完成三公斤。”我们刚刚说明了来意,黄绍文就振振有词地嚷道。

我恼怒地看着几位村干部。

支部书记只好解释说:“粮食他交了,码单没有交。”

我问:“是吗?”

黄绍文点了点头,但说:“黄副乡长来,我才交。”

支部书记又介绍说:“有一次,黄副乡长来他们生产队开会,答应了在他们家吃饭的。队长不知道,安排到另外一家吃饭去了。不过,以前安排上面的干部去他家吃饭,他总是推三阻四的。”

我心中好笑,问:“就这事?”

黄绍文道:“对,就这事。可是猪尿泡打人,不痛人,胀人!”

我恍然大悟,便笑着说:“老黄啊,今天我们都在你家吃饭,什么也不要说了,码单给我。回头我再批评黄副乡长,他不注意密切联系群众啊。”

村干部一头雾水,楞了。

“以前农民怕给他们家安排派饭,那是因为穷。改革开放后,粮食过了关,农民还需要人格尊严嘛。老黄,是不是这样?”我说。

黄绍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码单交给了我。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

在农村,凡是过重大的节日或是遇上红白喜事,香喷喷的臊子面是每家每户少不了的主食。农家人侍客热诚、实在,只要来客人,就可敞开肚皮使劲地吃。

早晨,客人来到主家,八道凉菜上过之后。主家摆上桌的就是热气腾腾的臊子面,称之为喝汤。只见面条薄如蝉翼、又筋道,又滑爽,臊子面的浇头,就是臊子汤,里面的内容更是丰富。有臊子肉、木耳、黄花菜、豆腐、韭菜、蒜苗、西红柿……这些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菜们熙熙攘攘挤在油汤里,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把这臊子汤浇在雪白的面条上,简直就是一副色泽鲜艳的画。演绎着世界上最生动的时刻,挑逗着人们的眼睛,诱惑着人们的味觉,魅惑着人们的神经,散发的香味更是让人们直流口水。

冒着热气的一大碗臊子面,农家汉子美美地端着海碗,那粗瓷海碗真大啊!如果往碗里再加点红艳艳的油泼辣子,就愈发美轮美奂了,犹如晕染极致的图画。农家汉子们或蹲、或站、或坐,喝一口汤,香酸辣鲜,那味道直扑鼻子,吃上一口面,香味由舌尖传至大脑。但见农家汉子嘴巴哧溜一吸、一挑、一送,风卷残云地将那一大碗的面条立刻下了肚。汉子用手抹抹嘴,额头上冒出热汗来,嘴里还在念叨着:“痛快!真过瘾!”又去捞面了,那吃相也是一道快乐、独特的风景。都说故乡的汉子朴实、实在、直爽,其实光看他们吃臊子面就知道了。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吃臊子面就更好看了,只见她们扭捏着身子,半是含羞半是含笑地拿着青花瓷碗,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刚端上来的面条盆,纤纤玉手拿着筷子半是推让半是着急地捞着面条,热气在她们美丽的脸上荡漾。她们迫不及待地再浇上臊子汤,这时候,只听到她们细细的吸面声,她们顾不得擦掉嘴角的辣子油,顾不得看别人一眼,满眼都是这一碗幸福的臊子面了。此时,碗里荡漾着快乐,她们的眉眼里蔓延着如水的温柔。望一眼,汉子们的心都化成水了。

在陕西农村,看一个妇女是否会做饭,就要看她是否会做一手好面,而能否做得一手好臊子面更是衡量一个主妇能耐的首选。每家每户都有一口烧饭用的大铁锅,用柴火做出来的臊子面更是香。无论哪家做了臊子面,那香味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到处飞。谁家如果做了臊子肉,那香味更是在村子的上空里飘荡,经久不散,如同乡村的炊烟一样,那么亲切,那么温暖。

我时常想起母亲做的臊子面,那是一种刻在心底的爱,那是一种爱的传递。过年的时候,家里人多,母亲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她忙进忙出,母亲含笑的脸庞上满是是快乐,她从前院抱来一大堆干柴,母亲说,用柴火做出来的臊子面会更香。现今生活条件好了,电磁炉、电炒锅、电饭锅、煤气灶等等炊具应有尽有,可是,如今凡遇做臊子面,年迈的母亲却执拗地认为,那些带电的东西烧不出好味道来。只有柴火烧出来的味道才是真正的农家味道。无论任何时候,母亲依然习惯用柴火做饭。

我总是帮着母亲烧锅,红红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母亲在做臊子肉。臊子面好不好吃,臊子肉是关键,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农村做饭用的铁锅很大,而母亲的个子小,她站在大锅边,费力地用锅铲来回搅拌着肥肉,那些肥肉、瘦肉,母亲专门分开切出来,都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此时,肥肉在大锅里欢快地跳跃着,肥肉与铁锅亲密地拥抱着,发出滋滋的响声,不一会儿,肥肉们都瘦下来了,肥油慢慢出来了。母亲专注地盯着肥肉,看这些肥肉一点点瘪下去,成了缩成一团的肉干。

顿时,一股酸香气扑面而来。老酸醋很好中和了肉的肥腻,让瘦肉更好的保持了鲜香肉嫩,那香味引来许多馋猫们,家里的小孩子都跑来了。都眼巴巴地盯着锅里的肉骨头们,那肉骨头们闪着光泽。酱色很好地包裹着身子,香气四溢。害得孩子们直流口水。于是,厨房成了大呼小叫的战场,每个孩子都端着碗,只为那块心仪的肉骨头。家里的狗儿也不示弱,在门口大幅度地摇着尾巴,仿佛在叫,还有我的一份。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如同一位大将军,手拿锅铲指挥着千军万马,让小孩子退后,把碗都端好,并说谁也不会少的。母亲让我把火烧旺,然后,母亲盖上锅盖。又焖了许久,直到肉烂汤收,这才停火。然后,每个小孩都有一块肉骨头,孩子们欢天喜地地吃着,直吃得满嘴流油。母亲慈祥地看着他们,然后,又在大锅里给他们找肉骨头。最后的时候,总不忘给我也递一块肉骨头。我笑母亲,我都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们抢肉骨头吃。母亲眯着眼睛说,你在妈眼里,永远是小孩。这个时候,我总是就着热泪吃着酸香味美的肉骨头,是啊,在妈眼里,我永远是小孩子。

而母亲又转身来到案板前,将早就揉好的面团取出来,开始擀面,案板有点高,而母亲身板小,母亲很吃力地揉着大陀的面团。我总是想不通,母亲弱小的身板里为何有那么大的力气,将面揉得那么服服帖帖。而母亲却很耐心地揉着面,那块硬硬的面在母亲的手里变得听话起来。母亲手中的擀面杖如同魔术师手中的魔棒,不一会儿,一大案板的面皮擀开了,成了圆圆的薄面皮。而母亲吃力地踮起脚尖,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水,我不知道母亲在我们小的时候,如何把我们一个个带大,还要做一大家子饭菜。我们哥妹之间的岁数相差不大,那些艰难的岁月不知母亲怎样过来的。而爷爷、奶奶都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活到八十多岁,一提起母亲,乡里人没有不赞母亲的。

父亲最爱吃母亲做的面条,老陕西就爱吃面,而母亲把面条做得有声有色,让面条风声水起更有嚼头。我记得,父亲从不在外吃面条,总说外面的饭馆里做的面条不好吃。没有家的味道。父亲每逢出差回家,只要吃上母亲做的臊子面,父亲就心满意足了,说这才是真正的回家了。母亲做的面条体贴着父亲的胃,留恋着父亲的心。所有的爱都在可口的面条里。

母亲麻利地折叠好面皮,然后拿起菜刀,咚咚咚,刀起刀落之间,母亲切出的细面条如同机器切出的面条一样,又细致又均匀。母亲用手抓起面条,那些面条又如一条条从水中涌出来的鱼儿一样鲜活地出现在案板上。

母亲又让我把火烧旺,把大锅旁边的小锅烧热,农村的锅头都是两个锅,一个大锅,一个小锅,大锅里烧水准备下面条,小锅里烩臊子汤。母亲又开始忙着烩臊子汤,先把水烧开,然后下雪白的豆腐块,切成小块的豆腐在开水里欢快地旋转着,这样煮一会,豆腐不会碎。然后,母亲把刚做的臊子肉放入小锅内,再依次放入木耳、黄花菜、西红柿,放好调料,当臊子汤沸腾的时候,最后撒上韭菜、蒜苗,这样,臊子汤就做好了。

这边,大锅里的水也开了,母亲把擀好的面条下进大锅里,水浪翻了两次,母亲就捞面了。这样下出的面条筋道、滑爽,当一大家人都端上了臊子面,也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刻,看着家人们吃得那么舒心,吃得那么幸福,母亲咧开嘴乐了,就如同吃了蜜一样甜。此时,母亲的眉眼此时格外生动,听着家人们吃面的声音,犹如倾听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我想,母亲的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家人们都吃完了面,而母亲依然在忙。母亲匆匆吃完了面,又开始准备蒸包子了。我劝母亲歇会,家里人多,都来帮忙,而母亲却依然固执着,依然忙碌着,仿佛永不停止的滑轮一样,脸上永远是慈祥的笑容。

现在,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想起故乡的臊子面,想起母亲亲手做的臊子面,那种滋味是故乡最初始的味道,是一种暖暖的带着亲情的味道,是一种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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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一

老父亲的葬礼结束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从老父亲去世那天起,至少要给父亲“供饭”到“六七”——四十二天。据说过了“六七”,阴间的父亲就能自己烧饭吃了。

独生儿子五十多岁了。他十几岁就出门读书,然后一直在城里工作,只有节假日才抽空回来看看父母。多少年来,他总觉得亏欠父母,多次暗下决心,等退休了一定回乡下侍奉父母,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

可父亲等不及了——突然得了很严重的脑梗塞,一病倒就不能说话。病床上的父亲,眼睛时不时地望着儿子,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一直无法开口,仅仅三十八天就去世了。

儿子非常悲伤,这以前他总以为父母身体还很好,死亡离他们应该非常遥远。老爷子平素红光满面,连父亲自己都认为他至少还要过上十年八年的。

一切都无从解释,一切也无法解释。儿子痛哭不止,心里直说这一辈子对不起老父亲,也不能原谅自己。

父亲去世后,他决心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务,留在乡下陪伴眼睛几乎失明的老母亲,为老父亲供饭、守孝,以此让自己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他是一个不太会做饭的人,可是为了给老父亲供饭,他决定从头开始学习烧饭。

葬礼后的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了。老母亲跟他念叨着:“这么多年了,我眼睛看不见,都是你父亲烧饭给我吃。”他流着泪对老母亲说:“现在我来学着烧饭给他老人家‘吃’,也烧饭给您吃!”

在瞎子老母亲的指导下,他开始烧早饭。其实早饭很简单,老父亲喜欢用草锅烧的粥,稠稠的,烂乎乎的。

他很多很多年没烧过草锅了,那天他费了很大的劲,弄得满脸的黑灰,忙上忙下总算熬好了米粥。他把烧出的粥盛上一口,让老母亲喝看看,老母亲喝完,咂咂嘴,点点头:“是这个味儿!”

他又学着给父亲做“咸菜烧豆腐”,他知道那是父亲喝粥时的最爱,老母亲从旁不停地指导,然后尝了尝,还算满意。

他把做好的粥和菜,端到父亲的牌位前,在父亲的遗像前上了一炷香,喊着:“爸爸,吃早饭了。这是儿子亲手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说完这句话,他泪流满面。是啊,要是父亲还活着,自己会不会亲手给父亲做上一顿饭呢?每次回到乡下,都是父母亲做好了饭,自己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饭。吃惯了父母亲做的现成饭,他几乎没想过,哪天父亲不在了谁来烧饭,要是知道父亲走得这么匆忙,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做上一顿饭啊!

站在父亲的牌位前,他想象着父亲吃他烧的早饭,应该是怎样的表情。

半个小时后,母亲让他把碗筷撤下来,他才从想象中惊醒。他擦了擦流到嘴角的眼泪,对着父亲的牌位说:“爸爸,我收碗了,我马上去买菜,给你做中饭。”

吃完早饭,他立即搀着老母亲去菜场买菜。

几乎没怎么去过菜场的他,在菜场转了几圈也不知道买什么,母亲不停地提醒他父亲喜欢吃什么菜,他花了好长时间才买好了菜。

回到家,开始准备烧饭烧菜。

母亲看不见,不能动手帮他,就在旁边指导。电饭煲里的`饭汤深浅,母亲手把手的教他用手指“摸量”。烧菜前,葱花生姜先准备好,红烧的肉切多大块,肉丝怎么切,蔬菜怎么切,切好怎么烧,尤其是在什么时间放佐料、放多少……一道菜一道菜,按照老母亲的指导,做好了让老母亲亲尝“验收”,直弄了一个多小时,他总算做好了一顿饭菜。

母亲在旁边指导儿子做饭,不停地念叨着:“你父亲要是知道是儿子做的饭菜,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很喜欢的!”他知道,自己做的饭菜一定不怎么样,这是母亲在鼓励他。

他做了四菜一汤,端到了父亲的牌位前。他又在父亲的遗像前上了一炷香,然后给父亲倒上酒。他知道父亲生前就喜欢喝酒,以往每次回家,父亲总是拉着他喝上两杯。父亲一生好酒,为父亲喝醉酒的事情,母亲不知道向他告了多少次“状”,可是父亲依然如故,酒还是照喝不误,依然是连连醉酒,似乎不喝醉了不过瘾。

他含着眼泪跟父亲说:“爸爸,我给你倒上酒,你喝酒吧,只是不能喝醉了啊。这么多年了,我从没给你烧一顿饭,每次回来都是你烧给我吃,今天是我第一次给你烧饭菜,你尝尝,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再跟妈妈学。”

瞎子母亲看着忙了一上午的儿子,再也忍不住了,她对着老伴的遗像失声痛哭:“老伴啊,儿子给你做饭吃了。儿子五十多岁了,从不会烧饭,现在开始学烧饭了。你是有福的人啊,你突然得了重病,儿子没日没夜地守着你,给你端屎端尿,从不嫌弃,他累坏了也从不叫一声苦。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一直遗憾我没给你多生几个孩子,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一个儿子抵上人家几个儿子孝顺啊。你安心地走吧,儿子也一定会孝敬我的……”

儿子上前搂着母亲,嚎啕大哭:“妈妈啊,我对不起父亲,我没有坚持让老父亲跟着我一起生活,我还没有真正地孝敬他,他就走了。我一直想着等退休了回来陪着你们,我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走了……”

儿子跪在父亲的灵位前,不断地忏悔:“父亲啊,我知道错了,你得病三十多天就走了,我就是竭尽人间孝道,也太迟太迟了。我一直想等退休了回来好好侍奉你,没有坚持让你跟着我在城里生活,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走了。我对不起你啊!来生我还做你的儿子,我一定早早地、好好地孝敬你,绝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午饭后,他给老父亲点上一支烟,他想起那年父亲戒烟的事。他的奶奶知道父亲要戒烟,很生气,对父亲说:“你真是个狠心的人,这烟都跟着你几十年了,你说戒就戒了?”奶奶也是个抽烟的人,她知道戒烟的痛苦和不易,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忍受煎熬。然而因为瞎子母亲经常咳嗽,不能闻烟味,父亲毅然决然地戒掉了抽了几十年的香烟。

此时,他对父亲说:“爸爸啊,你想抽烟还是抽吧,烟瘾来了很难受的,你不要再苛求自己了,儿子会给你买最好的烟。”

下午四点多了,他想起父亲因为胃不好要吃腰餐,他买了点心和水果,仍然给父亲上香,喊父亲吃腰餐。

他知道父亲喜欢早早地吃晚饭了,他依旧在老母亲的指导下,给父亲烧了几道小菜。

如此几天下来,他基本上把握了做饭菜的程序和火候,还翻着花样给老父亲,更给老母亲买时新蔬菜和肉类及水产品,尽量摸索着做得可口。一个月多月后,老母亲说:“你做的饭菜了越来越好吃了,我也喜欢吃你做的饭菜!”他第一次感到无尚的欣慰,比当年接到上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有成就感。

每次供饭的时候,他都虔诚地站在父亲的灵位前,似乎在看着父亲吃饭,揣摩父亲吃饭的模样,想着父亲既往的点点滴滴,眼泪都止不住地流。是啊,直到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什么滋味!

他的厨艺在不断地提高。每次供饭后,他都陪老母亲吃饭,给老母亲夹菜,看到老母亲越来越吃得香,他心里很满足。在老家老屋里,他一呆就是几十天,农村的蚊虫特别肥硕,浑身叮咬得奇痒无比,疙瘩和创疤到处是,他愣是没有跟老母亲叫一声苦。

他总听到老母亲在对来看望她的亲戚、朋友、乡邻说:“我这儿子在他父亲生病以来的几十天里,没有离开老家老屋一步。一心一意地为他父亲供饭、孝守,不枉他父亲培养了他。每顿饭菜都是他烧的,每次都是供完了他父亲的饭,再陪我吃饭!难得!难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老母亲这样说,他心里总是酸酸的。

每次供饭,看着老父亲微笑的遗像,他想了很多很多:

父亲啊!你走后的这几十天里,我想起自己过去回家常常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不应该啊!我知道人间亲情莫过于父子情、母子情,我应该在老家多住上几天,和你多谈谈,多听听母亲的唠叨,可就这再平常不过的事,我总是借口工作忙而很少做到,现在那份陪伴是补不回头的。我后悔啊!

他向父亲保证着,他跟父亲说了很多很多……。

是啊,当有一天,我们的父母突然离开了我们,我们跪在他们尚有余温的身体旁,看着他们因劳碌而满面沧桑,你会不会为迟到的孝顺感到愧疚?你若一点愧疚也没有,那你就算得上是真正的孝子。

他算不算是孝子呢?他应该算是个孝子。但他后悔的是,他忽略了孝顺是不能等待的现实。孝顺要趁早,因为父母年龄大了,他们等不起了。现在父亲走了,也许儿子做再多可口的饭菜,父亲也吃不上一口,烧再多的纸钱也只能算是一种悼念。

在我们父母活着的时候让他们过的舒心、愉快,那才是真正的孝顺。孝顺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但孝顺一定要趁早。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二

生活像一次次旅行,沿途不是只有迷人的风光,也许会碰到一些你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也许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没有意思的故事。

提起旅行,我想讲一个我旅途中亲眼看到的故事。

车子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如同一位行进艰难的老头。临进正午,它嘎然而止,停卧在公路上,任凭师傅左右摆弄,就是不见动静。

真倒霉!车子闹情绪,也不瞅时候,一车人,小孩哭,大人怨,乱成一锅粥。

车上有两个人。

司机满头汗的修车。车主点头哈腰解释。

车子出了故障,弄糟了我出游的情致。

天气闷热,人们犹如关在蒸笼的馒头。

我只好在车周围转悠,来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下。

一位少妇手牵着个二三岁的小男孩,早已站在树荫下。

小家伙哭着闹着,一会儿喊肚子饿,一会儿要水喝。

年轻的妈妈变着法子哄他,就是没有效果。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朝儿子说:过来,妈妈给宝宝做饭吃。

小男孩止住了哭声,抹了抹眼泪蹦蹦跳跳过来。

于是这对母子开始做饭了。

妈妈捡些土坷垃围成一圈儿作锅灶,拿来砖块当案板。

儿子听了妈妈的吩咐小手扯过来两棵苞谷杆。

儿子瞅着妈妈一招一式细心做着的这一切,摇摇妈妈的手问:“妈妈,做啥饭呀?”

妈妈转过身,指一指“案”上的苞谷节和苞谷叶微笑着说,那不是排骨和面条吗?妈妈验宝宝做排谷面吃呢!

儿子好象看见锅里好吃的东西被煮得咕嘟咕嘟地响,欢快地拍手,发出咯咯的笑声。

过了片刻,妈妈呼唤儿子。

宝宝,排骨面出锅了,把一个用小纸盒做的碗递给儿子。

小家伙低着头用树枝做成的`筷子挑着面条夹起排骨,吧嗒吧嗒装模作样嚼得津津有味。

一阵风刮过,吹走几片苞谷叶,一节节苞谷杆落在了地上。

小家伙急忙弯腰捡拾,还朝妈妈喊,妈妈,妈妈,面条掉了,排骨掉了。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洒在这对母子身上。

吸引来周围人的目光,纷纷驻足观看这幸福的一幕,心里的烦恼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向这位母亲致敬!因为她慈祥的举动为儿子做了一场游戏,因为她用母爱的深情奏响了儿子心头的琴音。

我为这个儿子庆幸!因为她有伟大的母亲,因为她会带着美好的回忆走上人生之中。

母子饭,排骨面,这人世间最奇特最豪华的盛宴。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三

在家乡的微信群聊天中,春节回家,还没有离开故乡的兄弟发给我一张图片,那个起伏的山峦里,绿树成荫,山环水绕,原本有近百家村民的村庄,现在已经是空巢遍地,青壮年男女一个个离开家乡到全国各地谋生了。村子里,只有寥寥无几的一些老年或者孩子了,许多老房子已经东倒西歪,昔日里那宽敞明晃晃的贯穿两个村民小组的道路被花草掩盖着,变得窄小了,唯有夕阳映照下那不老的青山仍然展现着她永远不变的倩影,勾起了我童年许许多多幸福的回忆。

图片中,我家那座古色古香的房屋如仙风道骨般的矗立在那里,门前那棵最显眼的老榆树还笔直地挺立在那里,任春夏秋冬,风霜雪雨侵蚀依然昂然挺立,开满了金黄榆钱的枝条,一串串或弯曲或直立,是那样娇美,那样诱惑,那样的引人深思,勾起了我太多的回忆,此时此刻,想到最多的是妈妈做的甜香的榆钱饭。

说起这榆树,浑身都是宝,据相关资料显示:她营养成分丰富,富含硫胺素、钙和蛋白质,更加形神兼备,一串串金黄的榆钱,仿佛月落万贯的一串串金钱,吸引人心,顺心顺意。每年,榆钱盛开的时刻,我们都会迫不及待地捋上一把把塞进嘴里面,大口大口地嚼着,清甜馨香爽口,让我们一个个流连忘返。

听说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饥饿的村民们每年春天不但争先恐后地吃光了榆钱,还将树皮一点点剥下来,刮去粗糙的老皮,将嫩白的树皮晒干,然后再磨成面,加进玉米或者少量的麦子面里面,这样,增加了面粉的数量,救活了许多人的性命。榆钱还具有健脾安神,清心降火,止咳化痰,清热利水,杀虫消肿的作用,因此,越吃榆钱就会越健康,应了物廉价美,家家有余钱的美好心愿。

我们这一代虽然没有赶上那些缺粮断顿的灾难岁月,可是,对榆钱一样记忆犹新,赞不绝口。记得七十年代,每年的春天,榆钱盛开的时刻,我们特别渴望吃那榆钱饭,不仅仅是因为粮食短缺,更重要的是它那香甜的味道经常会不由自主的让我们垂涎欲滴。因为不会上树,无法爬上那粗壮高高的树干,我们就将镰刀用绳子绑到一根长竹竿上面,将那些嫩嫩的榆钱割下来,再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捋到篮子里,然后,拿回家去,妈妈就将那些榆钱洗干净,先将榆钱添油加料用适量的水炒在锅里,再将玉米面用水搅拌均匀放在上面,必要的时间还会用筷子在上面扎几个小洞,之后将那个锅盖盖好,再用湿抹布或者毛巾将锅盖周围围了个结结实实,那精细的程度不亚于在部署一场伏击战那样的周密。

榆钱饭看似粗茶淡饭,做起来也不是如想像的那样简单,灶堂里的.火候掌握更是重中之重,即要避免榆钱被烧糊,还要照顾到耐火的玉米面能够蒸熟。因此,起初火大火小都没关系,产生蒸汽以后就慢慢地不用再添柴烧大火了,任灶堂里面的剩柴余热不大不小地燃烧着,就这样,蒸了大概半小时后,榆钱的甜香就随着蒸汽飘散开来,那香甜的味道馋得我们口水直流。妈妈小心翼翼取掉抹布,打开锅盖,等浓雾般的蒸汽稍稍散去,便用嘴轻轻地吹一下那黄橙橙的玉米面,如果听到呼呼作响,有一种通透的感觉就说明熟了。然后,再用大铲子将榆钱和玉米面上下左右混合着搅拌均匀,这样,榆钱饭就好了。榆钱的水分和玉米面的干燥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滑溜,湿润,吃起来香喷喷的,甜丝丝的,我觉得那是人间一种特殊的,绝无仅有的美味。

记得上中学时,我离开了家到十公里外一所中学上学,第一次离开家,离开妈妈,独立生活,更体会到妈妈的温馨温暖。因为不会做饭,妈妈每次在我星期天到校前把家里仅有的白面用压面机压成面条晾干,切成整齐的一捆,再用报纸包住让我带着,再带一些玉米面。因为,面条是需要炒好的菜配置起来才觉得有味,不会炒菜加上没有地方买菜的诸多因素,我经常喜欢吃简单好做的玉米糊糊。玉米糊糊做起来简单,不用炒菜那样的麻烦,从家里带来的芝麻酱就饭吃,很快就会完成一顿饭,节约了时间,还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可是,这样每天总觉得胃里不舒服,也希望改变一下生活,苦于环境限制,也只好凑乎一顿是一顿,在心里总是期待星期天回家去,回到妈妈身边。

记得那年春天,看到学校门前的河边榆钱开了,我心花怒放,心血来潮,伸手就捋了几把往嘴里填,接着又想自己做一顿榆钱饭,感受自力更生的豪情的同时,再次尝尝那香甜的榆钱饭的美味。我捋下来一些榆钱拿回去,照着妈妈的样子将它们洗干净,将玉米面按部就班放到锅里,点着火,站在那里才感到累出了一头汗。当我饥肠辘辘,期待着那熟悉的香气飘起来的时刻,却闻到了一股股焦臭。于是,急急忙忙揭开锅盖一看,上面的玉米面还白生生的,而下面的榆钱已经变成了黑色,还在不停地咝咝冒烟,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幸亏房东大姑及时出手,重新加了一些水,再次盖上锅盖。等了十几分钟,她说好了,可以吃了。

我尴尬地看着大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揭开锅盖,那焦臭的味道依然那样强烈,好则玉米面真的熟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碗,盛上饭后就吃了起来。同样的榆钱饭,我没有感受到香甜的味道,却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苦味,体悟到妈妈的勤劳和技巧。

兄弟告诉我,镇里现在已经开始执行城镇化,一些村民镇政府已经安排到镇里甚至县城里安家落户了,农村户口现在非常的吃香,村子里的村民逐渐会被集中到镇上去,那些榆钱树也许就要结束她的历史使命,村子里的房子也会逐步被清理掉。听了这些话,留恋地看着那挺拔,开满榆钱的榆树和房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为富民政策感到高兴,也为将会失去那美好的榆钱树感到无比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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