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在鲁中山区,直到上了大学才离开。
但家乡就是这样:永远忘不了,也离不开。何况每年我都要回去几次,带着妻儿去看望不想离开故土的六十多岁的父母。
我大学是在外省某985高校就读的,记得高考以后还没有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为了应对未来的生活,我就开始跟着《新闻联播》学习普通话。学了一段时间后,竟然对家乡话多少有点抵触了。
后来随着学习、工作,结婚生子,我回老家的次数、时间越来越少。但乡音就是这样,在外面说着普通话、当地话,可是每次回老家临近家乡时,家乡的土话就会突然从嘴里冒出来。
也许这就是“乡音难改”吧。
我以前就觉得家乡话特别土,但年近不惑我知道,最接地气的才最美丽、最有味道。
胡豆,其实是粥。无论什么粥,我家乡都叫胡豆。夜来,说的是昨天。夜来后上,说的昨天晚上。夜拉盖,是额头,膊拉盖,是腿部的膝盖。干约、约,是呕吐的意思。营生,不是生意的意思,什么营生指的是什么东西。爷,不是爷爷,是父亲。老爷才是爷爷。妗子,是舅妈。交叉子,是马扎。兀扎子,凳子,一般只木质凳子。几门,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