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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那个悲苦的女人
文/周向东 编辑/徐凝
前 言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拐卖儿童诱骗妇女的现象时有发生，也曾是令人关注的社会问题，它对当事人及其家庭的伤害是深重的，为此国家也曾花大力气去整治，如今这种现象已近乎绝迹了。这个故事里的小陈被人贩子拐卖三四次以后，在她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本文的作者周向东，于是才有了这段真实的故事。小陈，28年过去了，你在哪里？你还好吗？长篇纪实文学《寻找那个苦命的女人》，作者周向东，编辑徐凝。
请大家点击下方音频，聆听语音讲述发生在赣榆县城的真实故事：
文：周向东朗读：赵同广
正文
（图片来源于网络）
第四章 两情相悦
这时，赶巧了，护士小姐端着个药盘子，要进小陈的病房，看到我，浑身上下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很像一个坏蛋，听门子的。护士貌似有点生气的样子，大声呵斥：“你是干什么的？”，我……我……我……，我了好几声，我也没有说出话来。小陈听到病房外边有人说话，好像就是在自己的病房门口，急忙拉开门，一看，护士正在用咄咄逼人的气势盯着我。我顿时，脸也红了，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反正，从我的头发里，朝下流了。小陈一看是我，有点吃惊似的：“小周，你怎么来了？你的雨衣呢？”，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我没穿雨衣，我从照相馆，直接，来你这里的，没想到，雨，会，下得这么大……”小陈赶忙说：“快进来，快进来，你既然早来了，为什么不进房间呢？”这时，护士说：“我还认为是个贼，要来偷东西的。近来，我们医院，经常有病人及家属东西失盗的好多啊，你们原来认识啊？”小陈说：“是的，他是我的朋友，是来看我的。”天哪，总算给我解了围。小陈把我拉进病房里，拿了大白的毛巾，把我的头发上的雨水及脸上的汗水，及脖子里的水，都给擦得一干二净的。人生中的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擦脸，心里着实很幸福的，很温暖的，有种慈母的关怀。我真的都不好意思啦，夺过毛巾，自己狠狠地擦了几下。擦完了，我把毛巾递给小陈，她就丢进靠近床前的那个洗脸盆里，又赶忙从她的小坤包里掏出来一把梳子。来，我给你梳梳头发，要不，会冻感冒的，把你头发立起来，就可以啦。天哪，这，就是女人……小陈说，你生我的气吗？我说，没有啊。她说，我找了你两天，也没有看到你在哪里出摊的啊，找不到你，我认为，你就没有出摊子，所以，白天，我就上你住的地方，到了你家，都是锁门的，你也没在家的。我认为，你可能回老家啦，所以，我最近两天，也没有上你那里去。哦，原来是这样。我俩都坐在了病床上，又都没有什么话说，空气好像凝滞了一样。有点沉闷。窗外的雨，还在稀疏地下着，四处灰蒙蒙的一片。小陈看到了我湿漉漉的上衣，问我，你冷么？我说，不冷，身上正淌汗，真的。小陈笑微微地说，你是紧张的？还是肾虚啊？我也嘿嘿干笑了几声，总算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啊。小陈说，你喜欢我么？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么？我说，那就做做看看吧，我也想交个朋友。这话说的，我那时，是多么的心虚啊，多么的疲软啊。在小陈的病房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天气渐渐暗了下来，雨天，黑得也格外的早。我的头发也干了，脸上也干了，上身的湿漉漉的衣服，也被我焐干了，就是还显得潮乎乎的。沉默了好久，小陈打破了宁静：要不，今晚就别走啦，这医院里有食堂的，我回头，给你打饭去，我们俩，就在这里吃吧……这话说的，真好听，我的内心里一阵一阵的热啊。我说，不用啦，太谢谢你啦，我家里的炉子，还在燃烧着，我还有中午余下的剩饭，我回去自己热热就可以啦。这时，我又转过脸来说，小陈，明天说不定还要下雨，即使不下雨的话，地面上也会湿漉漉的，我是不能摆摊啦，明天的早餐及午饭，就到我那里吃吧，好吗？她看了看我，说，好吧，我会的，大约8点半到9点钟，准时到。我说，那我等你哦。第二天，早上7：30，我便起床啦，虽然无雨，但是天气还是阴沉沉的。我洗漱完毕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医院。远方的天空，到处是水雾濛濛的，银灰色的天上，给人的感觉，不知道，是早晨还是傍晚。地面潮湿，让行人走路时，能踩出水来。城区内的主干道上的，水泥路面已经干得晴天一般，处处漏出煞白的路面。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还在抑郁般低垂着，偶尔，也会有焦黄的树叶，慢腾腾落下路面，不时，也会传来几声的鸟叫的声音。清晨的城区，还不到车水马龙的时候，到处还是沉寂静默的。医院里情景，也是少有的几个人在来来往往地穿梭。因为早，不到送饭的时候，因为早，不到亲属探望病人的时候。我来到了小陈住的病房门口，迎面走来的几个病人的家属，都是在忙碌着，将病人一夜的排泄物送入卫生间的。我轻轻地敲开了小陈的房门，原来，她也刚刚起床，正忙着洗漱，见我来了，她在刷牙，一句话也不好说，只是呜呜了几声，算是招呼。我站了五分钟之久，她也洗漱完毕，对我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啊？医生8点上班，要来查房，化验，量血压，配今天的药，差不多得到8点半到9点，才能忙完呢。我说，我就是来接你的，怕你走路累，怕你湿鞋子，主要的，还是怕你不到我家吃早饭。她嘿嘿地笑了笑：你，还真是个好人。我说，不，我只是个有诚信的好朋友。打从这天起，她几乎把我当成她的另一半，当成她的恋爱对象啦。就在这天的下午，我们破天荒地，抱住了对方，也吻在了一起，开始了长达四五个月的同居。过了二十多天的同居生活了，我也没有把这个一分钱也没有花就找到老婆的喜讯告诉我的父母，我怕父母经不起这个特大的喜讯，真的。因为那时，穷人简单的结婚，也得花四千元到六千元的，对我的家庭来说，几乎算是天文数字啦。因为，就在当时的去年，我的三弟，是在正月十八的日子结婚啦，给三弟办喜事，花空了全家的所有，我没有存下一分的私房钱，我和父母的收入，都是归父母及家庭所有。三弟结完婚后，家庭总欠债三千七百多元，三弟分家后，分摊欠账是两千二百元。三弟结婚九年后，才跟老婆说了实话，都是他自己，默默地扛着的。为了家庭和睦，为了两口子不生气，为了婆媳之间好处。三弟的嘴紧，令我所有的姑舅姨及全村人所称赞。三弟分家分了两千二百元的欠账时，他的心里，是非常高兴的。因为，我这个老二，还没有说媳妇，而我，和我妹妹所赚下的钱，都被三弟花掉啦，而我们家，还欠下一千五百元的外债，我要说媳妇，成家结婚，我妹妹也要说婆婆。都得从零起步，还得还账啊。所以，我在外面，不敢恋爱，不敢说媳妇的，我也不说自己穷，就是不愿意提说亲的事。和小陈同居了20多天后，我也不敢告诉父母，真怕逼死父母的命啊。我在县城里，下岗两个多月啦，我也不敢告诉父母的，总是一句话，我在这里挺好的，父母放心吧，胜时狸猫欢似虎，运去雷打荐福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时来山也挡不住，春风送花刮我家。缘份等来也算易，找个婆娘分未花。读者听众们，能看得出来，这几句中国的传统俗语，正表达了我的心情。我的意思是说，别人找个老婆，得花几千几万的，可我遇到的这个对象，是没用花一分钱的，就能来家同床共枕、享受蜜月，心里甚是满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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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那个28年前被人贩子拐卖，流落到赣榆的女人，你在哪里？（一）
02.那个28年前被人贩子拐卖，流落到赣榆的女人，你在哪里？（二）
03.那个28年前被人贩子拐卖，流落到赣榆的女人，你在哪里？（三）
